齐暮云惊讶着合不上嘴,尽管知晓有外族在阴山寻他们的皇室之人,可怎么想都想不到会和孙仲铃有牵扯,她甚至一度以为外族所寻之人是段允灏。
“照这般说,建安王便和外族没了牵连了对不对?”她语气有些惊喜,迫切想要他和外戚划清界限。
这几日她为了任务接近孙仲铃难免会碰上段允灏,也不知为何他的态度明显和之前不太一样,近几日还常常邀她一道出巡。
今日便随他一道去从前寻他的山头去察看灾民情况,她的脚在今日上山时就已经扭到,段允灏不由分说背着她前往山头,还对她说着以往不曾说过的话。
两人在云烟寥寥的悬崖边上静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锦绣山河,哪怕是冬日也不曾掩盖山河秀美,银装素裹的外衣更让山头增添一抹仙气。
段允灏为她揉着受伤的脚踝,齐暮云当时便愣住了,她支支吾吾道:“王,王爷,女,女子的脚,不能被人轻易触碰的……”
“那本王娶你如何?”段允灏挑着眉笑道。
“可……”
她刚说出一字就被段允灏拉着至他跟前,强行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那是齐暮云第一次慌乱不知所措却又无比幸福的时刻,她甚至不要女子的矜持,只愿能一直这般和他相拥相吻,切实感受着他的温度。
哪怕此刻她回忆起来,嘴角还是会不自觉上扬,手指慢慢摩擦着桌布,眼神有些恍惚,“婉儿,我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可是我愿意为他疯为他死。”
“晓月……”
“莫要劝我了,婉儿,你待义兄的心正如我待王爷的心,此生这一跟头我注定要栽在他手上。”
唐婉哪里是想劝她,只是痛心自己救不了她了,正如佛祖渡不了孙仲铃一样。
念及她脚有伤便只好先委屈她从后院用转头抵住的狗洞爬出,要是再翻墙只怕会伤得更重,唐婉不放心自己也一道跟着爬了出去,直到见不到她的身影后才打算折返。
可自己刚蹲下墙角便出现一道身影,正当唐婉以为是所思之人时,头顶飘落一句话下来:“大家闺秀也会钻狗洞,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唐婉想到齐暮云刚才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只低头准备往里爬去却被拎了起来。
“你是聋了吗?本王同你说话竟敢无视。”
“王爷,”她奋力掰开他抓住的手,“我不是晓月,不会失了心智同你好好说话,晓月待你是真心的,我劝说不了,你用我来牵制她大可不必,她为了你连死都不怕。”
段允灏这次并未松手反而越拽越紧将她抵在墙边,“本王改主意了,本王要娶你……”
啪一声,唐婉一手用力扇在他脸上,“登徒浪子,晓月怎会瞧上你这般不择手段之人。”
在墙边一棵大树旁哐当一声发出响脆的酒坛破碎声,酒香随着风一起飘散在墙角,唐婉抬眼看去,齐暮云正泪流满面站在大树底下无声看着两人。
这时晕沉的夜幕中有一只白鸽飞过,段允灏没留下一句话就从齐暮云身旁经过离开。
“我,我的香囊掉了,回,回来寻的,我,我没有……”齐暮云已经泣不成声。
唐婉啜泣跑过去抱着她,“晓月,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是我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