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宴秋一见将阴山好玩之地都大大小小游玩了一遍,赵士程一面要筹备着冬猎一事,还要被她拉着一道前去陪着游玩解说,又不能断然拒绝,难得今日她在家中安生歇息,可没成想她还是被段允灏带着来了此处。
唐婉看到段允灏不由往后撤退一步,心中还在担忧他会将之前一事迁怒其他人,可段允灏看着像无事人一般,神情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宴秋凑到唐婉跟前,“本郡主近日实在百无聊赖,今日难得好天气,唐小姐可愿一道前去骑马?”
唐婉历来出行都是坐马车,虽说懂一点骑术,可平日里未曾骑过,为顾及因自己半途出现麻烦扰了她的雅兴,刚想婉拒段允灏在一旁道:“裕亲王和孙小姐也要来凑这番热闹,还有陆公子也在其中,郡主莫不是今日就想来一场狩猎大会?”
早在他们来此处时就已经邀请了其他人,宴秋在来往阴山的途中知晓此处的才子佳人,本以为是极为登对的佳缘,但却听到两人最后也只剩下青梅竹马的回忆不由惋惜。
她和陆游有过几次碰面,见他也颇有些身手,在城郊见过他的骑术,这便就邀请了他一道,此刻他们几人正在城门口等候着。
唐婉心中自是不想去这一趟,可看到郡主殷切的目光,若是不答应惹她不悦,担心日后会牵连到赵士程,也便点头应承下来。
宴秋欢喜着拍着手掌,拉着她一道奔向城外,两位男子跟随其身后,对于郡主这般喜怒外现的言行早就见识过了。
“郡主来时对本王说过,你同京城那些王爷皇子可不太一样。”段允灏率先开口抛出话来。
赵士程这几日尽管未曾婉拒过陪同宴秋,可对她的态度也并未过于热情,甚至极少主动开口说话,常常都是宴秋提起事来他才解答几句,可宴秋对他的态度明显要好于其他人。
“王爷,你多虑了,郡主只是见惯了平日对她极为依从之人,许是我与她所想有差别,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段允灏瞧着前方两位女子的倩影,“有时本王还真是会有些莫名同情你,孙仲铃甘愿为你放弃一切,可你不要,如今连郡主都对你刮目相看,”他停顿半刻,“唐婉更是为了你舍弃她的青梅竹马,如此看来,你的桃花劫太多,容易招来祸端。”他自顾自地说完笑着大步朝着前方两人走去。
赵士程默默叹着气,他不过只想守着唐婉罢了,怎会生出一堆麻烦出来,但并不担忧段允灏刚才那番话,这话在他陪宴秋一道游玩时就已经听她亲口说过,还曾提过她所挑选的驸马定是也心仪她之人,能这般坦然说出此话,想来也不会对他有何等想法。
几人集聚在城门口,分明相隔极近却总觉得彼此之间有座无形的墙面阻隔在其中,孙仲铃只是瞟了一眼唐婉,而陆游从见到唐婉那刻起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自己极力克制可还是放心不下她。
宴秋让身后的侍女拿出一个带有红丝线的竹筒,她拿着站在中间道:“本郡主有个好玩的主意,正巧此番一道骑马的人也多,不如来场比赛,本郡主一早打探过从城门往东三十里地有一处森林,总共有四条道路可通往,两两结对而行,谁先到便算谁赢。”
她手中竹筒中的红线两端垂落下来,两人各执一头,谁若拉出完整的一条便就此结对,凭运气看谁单剩一人。
所站之人自然心中有想要结伴而行之人,可若按照心中所想,怕是会惹到玩心大发的郡主,倒不是怕她气恼,就怕她来阴山颇有成见,来日回宫顺嘴一提,皇上定会勃然大怒,这连带罪责几位宗族可都担不起,也只好凭运气试上一试。
几人同时拉住后,侍女将竹筒掰开两半,只是这运气实在不知该如何诠释,孙仲铃和赵士程,陆游和赵承恩,宴秋只身一人,而唐婉则是拉到了段允灏。
“不行!”赵士程和赵承恩同时喊出。
宴秋一脸懵状瞧着他们两人,随即自己举着手中垂下的另一头,“本郡主都还未曾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大男人说什么不行,就按此法来,难道宋国的宗族就是这般不堪,抵不上本郡主一个女子?”
段允灏将手中的红线挽着,“只是场骑马比试而已,难不成你们两人真要让郡主小瞧了宋国的宗族气性了?”
宴秋率先骑上马背,瞧着站在底下几人,“谁若是赢了这场比试,本郡主可答应一个条件,除了以身相许,本郡主排除万难也会帮,但若你们输了,可就要实现本郡主的条件了,如何?”
她笑盈盈扬起手中马鞭挥动着,让他们几人不要再磨磨蹭蹭,比试时辰为两个时辰,他们配对两人只要有一人未到就算比试输了,说完策马而去,如此看来她确实是有胜券在握的样子。
赵承恩扶着孙仲铃骑上马背,他心中并不是不放心把她交托给赵士程,也坚信赵士程的为人,可即便他不愿承认,还是知道孙仲铃心中一直未曾放下过赵士程,哪怕每日她都能对自己报以微笑,两人关系也似乎比之前更紧密了些,可他不聋不瞎,一个人瞧着心中之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陆游经过唐婉身旁看到了她额头上的淤青,立马紧张问道她这是在何时伤及,回头质问赵士程:“你不是说不让她受到伤害吗?为何从一开始她就变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