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途中见到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的孙仲铃娇俏在赵士程身旁笑着,还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赵士程勉强笑着接受咬了一口,可山楂刚进嘴里就瞧见对面观望他的唐婉,嘴里的山楂此刻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就一直塞在腮帮子处。
孙仲铃瞧见他惊慌的眼神也朝前看去,经过几日的歇养元气已经逐步恢复过来,也不似之前那般苦闷心伤,要是大病一场得了一张护身符,任凭他们两人之间眉来眼去也不哭闹,反而上前主动和唐婉说上话。
“婉儿,你来得正巧,我和士程哥哥今日想看看要置办哪些行头,虽说这都是家中操持,可我耐不住好奇想亲自过来瞧瞧,不如你也帮我们挑挑?”她今日像只百灵鸟一样欢欣雀跃。
唐婉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手中提着各式糕点,还有一盏别致的兔子游灯,抬眼瞧了赵士程,他嘴里还塞着那个山楂。
“仲铃,今日我出府已经有段时日了,近来天愈发渐冻,我答应了阿娘要早日回府,以免她担忧我的身子。”她说着眼神不禁瞟到那个兔子灯上。
孙仲铃眼神也顺着看过去,笑着从身后侍卫哪里拿过来递到她面前,“婉儿是不是也甚觉好看,士程哥哥为我挑选的,我也甚好看。”
唐婉笑而不答她这话,说着自己要回府之言后从赵士程身边擦肩而过,可就在她经过他身旁时,赵士程立马抓住她的手倒地,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脸涨得通红,连额上的青筋都暴突起来。
身后的侍卫立马蹿上前去,他焦急喊着:“小公爷这是被山楂卡住了脖子,属下将山楂拍出来,孙小姐可否让侍女去前方讨一碗山泉水?”
孙仲铃看到赵士程这般痛苦一直埋怨自己刚才不应将糖葫芦塞到他嘴边,她着急忙慌自己跑去找水,让侍卫一定要将山楂弄出来。
“士程哥哥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去为你寻水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她叮咛了这一句后急忙提着衣裙往前方农户家中跑去。
唐婉在一侧也急得手足无措,只听过孩童吃鱼卡刺在喉头,未曾见到有人将山楂卡在里头,那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她急得用力拍着赵士程的后背。
街上的百姓也只是偶尔观望一眼,对于官家之人的事还是远远观望要稳妥一些,比起凑热闹性命重要得多。
等孙仲铃跑开后,赵士程立马收住痛苦的面容冲唐婉嘻笑着:“婉儿,莫怕,我无事,方才只是佯装。”
他确实是佯装倒下,此举还和侍卫清河一起做了场戏,其目的就是要支走孙仲铃和唐婉解释,山楂早就在她们两人谈话期间吐了。
唐婉一听更是气恼,甩着袖子往前不想理他,可背后传来猛然咳嗽声,此声倒不像是装的,她无奈停住脚步上前扶起他准备去瞧大夫,赵士程拉着她的手腕来到河边。
“婉儿,并非我有意要作弄于你,只是怕你日后不再理会我……”
“你再弄出此番行径我当真就不理你了。”唐婉还是气他诓骗自己一事。
赵士程此举也确实颇为无奈,孙仲铃体内的毒未全部清除,大夫说她不能受到刺激,一旦急火攻心郁郁寡欢,毒会蔓延至心肺,只怕到时就不是简单地沉睡几日便好,等过段时日她体内的余毒排清后就能痊愈,这段日子还得依着她的性子来。
且不说他们两家的情义,即便是陌路人也会思量再三不去惹恼她,定也会离她远远的,可赵士程不能逃离只得顺着她来。
“婉儿,那兔子灯是店老板说着它的好,同你的不能相比,一个是拿银两买的,一个是有心之人做的。”赵士程柔和地同她解释着那灯的由来。
唐婉转身用手抹掉眼角的泪,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你就会知晓要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