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想起了爸爸,普通家庭出身的妈妈,嫁给了当时颇有名气的爸爸。婚后在丈夫的支持下,她仍然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落在他人眼里都只有羡慕。
他们离婚之后,我们在外祖父的帮助下开始了新的生活,但因为要同时兼顾事业以及孩子,幼年时我度过了一段相当拮据的生活。
并非是爸爸没有给我们生活费,而是妈妈不愿意接受,她决心要和他断绝所有关系,因此来自他的任何东西都被拒绝——就连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如此。
或许是因为互相分享了破碎的家庭,我们之间又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渡边握着我的手指,询问我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一开始,我说我想和渡边同学成为朋友。
渡边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个不算,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他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我,我也同他分享了我的秘密。
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这并不算是秘密,如果不是当时气氛不怎么合适,我还可以告诉渡边父母离婚的原因。但渡边显而易见地回避着这一话题。
那一刻我从他身上察觉到了某种异样的气息,我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声音,心里面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这样的认知令我倏然变得清醒,一瞬间我发现了我和渡边的不同,虽然不明白具体原因,但我能够判断出来——我们并不是同一类人。
他并不能成为我的朋友。
尤其当我发现渡边在自己的个人主页上发布那些虐待动物的过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迅速降到了冰点。
——/03/——
说起来,本就不是多牢靠的关系。哪怕因为我们时常待在一起,就算在学校也不会刻意避嫌而逐渐传出了“正在交往”的绯闻,由于当事人都没有承认,也仅限于无聊时的起哄嬉笑之中。
发觉了我不再关注他的发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他之后,渡边找了一个时间约我去天台见面。
在天台上,他又问了我一次那个问题——音无有无论如何也想做的事情吗?
这一次的我,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渡边露出怔愣的神情,我那时已经不仅限于观察别人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从眼睛揣摩情感,因而能够看到的东西比一开始要多得多。
即使渡边成长了许多,变得更加善于伪装,我也还是看出了他的真实想法。眼神像是恼羞成怒,但脸上的神情却没什么波动,反而握了握我的手指。
他伸手摸着我的脸颊,说早就知道我是个笨蛋。
“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比起我的研究和发明,更多的时候你都是在看着我,不过你比其他的笨蛋还是要聪明些的,是个自认为聪明的笨蛋。”
“其实你心里也没有多喜欢我的发明吧,却还是可以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对我说‘真厉害’之类的话,那么有耐心听我说话我也应该谢谢你才对,毕竟其他的笨蛋可是比你要敷衍得多。”
或许是出于名为“同情”的情绪,我对渡边说,“因为我觉得,你大概是需要这些的。”
听到这话的渡边,表情一下子阴沉下来,甚至顾不上继续维持那副平静的表象,他捏住我的脸——看他的眼神,我觉得他其实更想掐住我的脖子。
他对我说,“我不需要你了。”
像是在告诉自己,又似乎只是在告诉我,他自己都在自相矛盾。一下子说我是个聪明的笨蛋,一下子又说我和其他人其实没什么不同。
即便我说,“可是我想待在你身边。”
渡边也只是反驳道:“只有同类才会待在一起,我和你不是同类。”
渡边松开捏着我脸颊的手,他说:“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回去和你的笨蛋朋友们一起玩吧。”
作者有话要说: 渡边没有感情线啦,只是个比较好用的工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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