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像一个刑警。”
但他并不只是随口一说,那一刻我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有如实质的气息——针对虚构出来的那种未来的危险气息。
我无比确信,鸣瓢秋人是真的会这样做。
——/02/——
就这并不被法律所允许的“正义”进行了一番探讨,我对鸣瓢秋人有了更多的了解。
话题进行得差不多时,鸣瓢秋人说我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但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为什么?”
不善良的人会想帮助别人吗?
鸣瓢秋人冷静地说:“因为你的正义,只是你的正义。”
我怔愣了一瞬,像是呆坐在地上一般,下意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这样是不好的吗?”
“不是,”鸣瓢秋人说,“只要你能一直保持冷静,这样也很好。”
他对我说,“你有着相当优秀的,可以随时将自己置身于犯罪者的角度看待问题的能力。”
不知道未来的我会怎么想,但此时此刻,我很希望能够成为他的同伴。
想要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对与错的判断不被任何外物所干扰,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不是别的任何人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而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想要做出的决定。
因此在他问我,“将来想当什么?”的时候,我告诉他,“想和你一样。”
鸣瓢秋人忽然笑了,这是我们聊了这么久之后他所露出的最明显的表情,一瞬间他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重重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那可还要等好多年啊。不过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多努力一下的话,或许我们将来真的能成为同事。”
我这次是真的彻底愣住了。
“抱歉抱歉,刚才那么严肃只是因为感觉你应付起来会更轻松而已,不过和你聊了一会儿我改变看法了。”
鸣瓢秋人整个人都仿佛一下子生动起来,他把草莓蛋糕放在我的膝边,“带回去吃吧,你盯着它看了好久。”
他撑着地面起身,大力拍打外套上的灰尘,发现我正仰头看他时又叮嘱了一句小孩子放学之后要早点回家,就打算丢下我直接离开。
我拉住了他的衣摆。
鸣瓢秋人不得不停下脚步,“还有事吗?”
“……我腿麻了。”
——/03/——
最后还是鸣瓢秋人把我送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他知不知道蜘蛛之丝的故事。鸣瓢秋人抬起脸思考着,过了一会儿告诉我,“以前国文课好像学过,但我可能睡着了没听。”
我已经适应了他的骤变,在简单复述了故事之后,“佛祖如何姑且不论,你怎么看待强盗和蜘蛛?”
鸣瓢秋人忽然问我,“你家信仰佛教吗?”
这个国家的宗教发展格外繁荣,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信仰各种宗教,也时常有同时信仰多个宗教的情况。
但是,我家并不信仰任何宗教。爸爸以前和我提起过,他还是刑警的时候曾破获一起大型邪教事件,在那次事件中他们救出了一名被教徒们供奉为神的少女。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信奉过任何“神”了。
当然,我没把这种事告诉鸣瓢秋人,在简单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我催促起他的回答。
鸣瓢秋人说我很奇怪,但他不说具体,喃喃般说完,给出了他的答案。
“对蜘蛛来说,强盗是它的救命恩人,那在它眼里,只是那一刻,他是个好人吧。”
我注意到了鸣瓢秋人回答时的用词。“对蜘蛛来说”“在它眼里”“只是那一刻”这样的前提条件。
他是个相当谨慎的人。可在某些时候,涉及到了某些东西——比如他的家人时,又会变得格外感情用事。
“你也是个很奇怪的人,”我对他说,“但在某一刻,你在我眼里就像是那根蜘蛛丝一样。”
鸣瓢秋人看了我一眼,“如果你不是一边吃着我本来打算带回去给女儿的蛋糕,一边理所当然占用我本来应该回家陪家人的时间,我一定会相信你的。”
我把留到了最后的草莓吃掉一个,剩下的一个递给他。
“没能把它带回家再吃真是抱歉。”
鸣瓢秋人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盯了我一眼,“这个你也自己吃了吧。”
我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几分嫌弃的意味。
“你把草莓留到了最后。”他说,“因为不喜欢吗?”
“不,”我告诉他,“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想要留到最后。”
将我送到了家门口的鸣瓢秋人似乎因此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提到过的流子爸爸工作的福井县是飞鸟井木记出生的地方。飞鸟井木记的生日是1995.6.24,流子的生日是同年的12.24,她们之间是有关联的。鸣瓢女儿和爱美的年龄一样也是故意的,暗示未来鸣瓢会做出和森口老师类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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