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瑾王也是命苦,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又因此被陛下厌嫌,小小年纪被送去了封地。
如今好不容易柳暗花明,却又出了这档子事。
“欸,要糊了,快翻面!”
几人很快被红薯吸引了注意,对他们这些早已远离权力中心的人来说,锅里的红薯要比朝廷上的事重要的多。
苏文泽抽抽嘴角,不忍再看几个老大人撅起的肥屁股,默默转身离开。
苏潆还不知自家父亲正在努力适应着与一群胖老头混日子,她让阿珠为白氏寻来了许多话本子,足够白氏消磨一段时间,她则了偏院寻那黑衣男子。
苏潆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响,她迟疑了片刻,还是推门而入。
男子倚榻而坐,手肘抵着软榻扶手,单手撑额,敛着眉目。
男子坐姿随意,全然谈不上优雅,却在他过于出众的相貌气度下竟仍显矜贵。
那日夜深,苏潆未将男子的容貌瞧得仔细,今日一看方觉何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男子一动微动,就连睫羽都未颤一下。
他的嘴唇透着没有血色的苍白,但凉薄的抿成匕首的寒刃,让人不敢擅近。
仿若即便支离破碎,亦能轻而易举的割破人的喉咙。
苏潆唤了他两声,他仍旧未动。
苏潆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是死了吧?
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抬起柔夷凑到他的鼻下。
微凉的气息拂在她手背上,漾起一片寒意。
下一瞬,便见男子睁开了双眸,眸底一片幽深。
“你做什么?”声音冷如夜色。
苏潆睫羽颤了颤,从容的收回了手,可起身时被踩到的裙摆还是出卖了她微有的慌乱。
方才为探谢瑾鼻息她半曲着腿,此时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摔在了谢瑾身上。
她一头砸进谢瑾怀中,谢瑾也未有防范,被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心口,低低的发出一声闷哼。
苏潆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尴尬”是何样的情绪,只觉有层层热浪划过她身上的汗毛,直到将她吹得面红耳赤。
“没待够?”本应是风流的调笑,可经过男子唇齿间只余愠怒的隐忍。
苏潆撑榻起身,随手将脚边的食盒提起放在了桌上,“这里有些吃食,阁下若是不嫌便尽管请用。”
“那小女就不打扰阁下休息了。”声音清淡的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谢瑾一人的错觉。
苏潆步伐从容的走出房间,缓缓合上了门。
若非谢瑾耳力好,听到了落荒而逃的脚步声,他几欲也要被她的淡定所欺。
谢瑾望着心口处渗出的斑斑血迹,眸色沉沉,伤口又被她弄裂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想到那夜被苏潆暗算,谢瑾的脸色便更冷了两分。
“王爷,您的伤……”一年轻男子从内间走出,脸上挂着关切和一丝莫明。
王爷受伤了他这个最下属的自应心疼,可若就事论事的话,王爷这伤口裂的有点……该。
谁让他装死逗人家姑娘的,不然人家姑娘能被吓到吗?
“锦一。”谢瑾冷冷开口,“你想死吗?”
“啊?”锦一怔然,“属下什么都没说啊!”
谢瑾扫他一眼,“腹诽也不行。”
锦一:“……”
“继续。”谢瑾便说,便漫不经心的打开了食盒的盖子。
锦一颔首,继而道:“永安侯府似乎又有意与苏家二房结亲……”
锦一回禀完,只见谢瑾正盯着食盒看,神色不变喜怒。
他心下好奇,探头看了一眼,只见食盒内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摞馒头,除此之外连半根咸菜都没有,显然苏家大小姐送饭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王爷饿死,其他的是一点没考虑。
谢瑾面色无波的合上了食盒,开口问道:“你觉得苏家人有何过人之处能让永安侯府另眼相看?”
锦一怀疑谢瑾说这话是因为苏潆准备不周而恼,虽觉自家主子有些小心眼,但还是回认真道:“苏大小姐相貌极美,想来府中其他小姐应也不差。”
男人嘛,色令智昏,再正常不过。
谢瑾淡漠的瞥他一眼,沉而未语,一双眸子幽黑如渊。
永安侯府是贵妃的亲信,即便不是府中世子也断没有求娶小家之女的道理,除非,那件东西可能在苏府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们,以后没有意外情况文章都会在中午十二点更新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