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没等奴婢呀,奴婢将鞋袜取来了,您快换上吧。”
“就快到院子了,不必折腾了,可将人关好了?”
阿珠连忙点头,“小姐放心,奴婢让人在门上落了锁,她出不来的。
小姐可要将人送到官府?”
苏潆弯了弯唇,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答非所问,“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热闹要瞧呢!”
阿珠一头雾水,什么热闹?谁的热闹?小姐怎么知道明日有热闹?
她满肚子疑问,好奇的一个晚上没睡着。
苏潆倒是睡的香甜,次日清晨看着阿珠暗沉的脸色,忍不住笑道:“可是昨夜没睡好?你这模样倒比我更像大病初愈。”
阿珠努努嘴,心想还不是小姐话只讲一半可把她馋坏了。
她正欲询问,忽听小丫鬟来报,说是苏府来人了,已经去了白氏的芳雅苑。
阿珠眼睛一亮,立刻满血复活,莫非这便是小姐说的“热闹?”
苏潆小口小口喝着白粥,不紧不慢的笑道:“别急,看热闹也要掐好时间,去得早了便索然无味了。”
芳雅苑的正堂内坐满了人,气氛却压抑得让屋外的鸟雀都不愿驻足,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白氏垂首坐在苏文泽旁,紧张的不停的抠着手指。
苏二夫人孙氏见了,眼中划过一丝习以为常的鄙夷。
小门小户出身的就是上不得台面,做了苏家大夫人多年,依旧是这副畏缩模样,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那副狐媚模样了!
孙氏收起眼中的妒色,望着苏文泽关切道:“昨日才听闻大哥大嫂竟意外落水,母亲与夫君都担心的紧,我这便一早过来了。
如今见大哥大嫂平安无事,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苏文泽笑了笑,仿佛没听出孙氏话里的虚伪。
孙氏又看向白氏,叹声道:“大嫂如今竟连句话都不愿与我讲了吗?
我们做了多年妯娌,怎就这般生分了?”
被人点了名,白氏心口一阵突突,紧张的抓住了苏文泽的衣袖。
她这个人最不擅长演戏说谎,这叫她怎么接啊!
可白氏这副样子落在孙氏眼中简直比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还要虚伪,她又没说什么,白氏怎么就好像受了惊吓似的。
她果然没看错,白氏就是一朵深藏不露的白莲花!
苏文泽轻轻拍了拍白氏的手,温柔的安抚着她。
孙氏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袖下的帕子却都要揉烂了。
白氏多年只得一女,可大哥院中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对白氏宠爱如初。
可她儿女双全,娘家也得力,却怎么也拴不住总往后院跑的夫君。
人不怕过得惨,就怕有对比,这根刺梗在孙氏心中多年。
“大嫂这般是做甚,让外人瞧见还得误会弟妹欺负你了呢!”
“阿慈她……失忆了。”苏文泽轻轻叹了一声,眼中满是怜惜与深藏的痛楚。
一直没做声的苏三夫人柳氏诧异出声,“大嫂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文泽点点头,沉声道:“昨日我与潆潆安抚许久才让她接受我们。”
孙氏与柳氏面面相觑,她们如何也未料到此事,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嫂,要不咱们先回吧。”苏府三老爷是庶出,柳氏本就不愿意搅入大房二房的争执,听闻白氏还病着,当即便打了退堂鼓。
孙氏不耐烦的瞪了柳氏一眼,转而对苏文泽道:“既是大嫂病着,我便与大哥谈吧。
永安侯府此番诚意十足,虽说与咱们府议亲的不是侯府世子,但那也是嫡出的公子哥,潆姐儿嫁过去可就是侯府公子的正妻。”
苏文泽低笑了一声,“不然呢?不做正妻还做什么?”
孙氏没听出苏文泽变冷的语调,仍自顾自的道:“母亲态度虽是强硬了些,但也是一心为大哥和潆姐儿好,毕竟这样婚事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寻呢!”
“潆潆是个没福气的,永安侯府既是这般好,不如便让三侄女嫁过去吧。”苏文泽弯着眉眼,笑意融融。
孙氏脸色一僵,干笑道:“那怎能行,哪有姐姐未出阁,妹妹先嫁的道理……”
“二弟妹别这般说,我还想多留潆潆几年,这样岂不耽误了侄女们的婚事。”
见苏文泽油盐不进,孙氏的耐心也耗尽了,冷笑着道:“大哥,说句不中听的话,永安侯府能看上潆姐儿,简直是天上掉的馅饼。
否则以大哥的职位,只怕潆姐儿上赶着给人家做妾人家还要考虑考虑!
错过这桩婚事,潆姐儿可难再嫁进好人家了。”
“二嫂!”柳氏见孙氏口不择言,连忙去扯她的衣袖。
孙氏却浑不在意的抽回了袖子,语气不善,“母亲健在,府里的事情自然要听她老人家的。
大哥只要还认母亲,便是搬了出来也得听母亲的吩咐,除非……”
孙氏冷冷勾唇,“除非大哥自愿从族中除名,与苏家划清界限,这样母亲也就管不到你们一家了。”
苏潆若嫁,苏府攀上这样一门亲戚对她家老爷的仕途将大有助益。
可若他们一意孤行,脱离了苏府,日后公婆过世,苏府便都是他们二房的。
孙氏想的清楚,这笔账怎么算对他们都有益无害。
“唰啦”一声,一直沉默的白氏突然起身,低垂着头对苏文泽道:“文泽,我生气了。”
孙氏被她猛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也未曾放在心上,只嫌弃的瞥了白氏一眼。
生气又能如何,还要当着她们的面哭一通不成?
苏文泽怔了下,见白氏身子隐隐发颤,到了嘴边的劝慰又咽了回去,只满眼宠溺的叹了一声,温柔的道:“去吧,别伤到自己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所有医学问题呢大家就都当个热闹看看吧,不要当真哦,关于医学知识阿幸不能说一点不懂吧,可以说啥也不知道,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