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没有把消息传出去!!!你怎知我没有把消息告诉我的主子?!!!”
咚!貔貅黑玉像擦着付槐玉的脑袋,把她脑袋边的地板直接砸穿了窟窿,木板的碎屑稀稀落落从二楼掉到一楼。
付槐玉愣了片刻,感觉一阵剧痛从耳边传来,这貔貅像虽然没有砸碎了她的脑袋,却生生削掉了她耳廓上的一块肉。
她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川化楼。
鸨母在一旁捂住了阿饼的眼睛,感觉到怀里这孩子抖的厉害。
蹇硕恨恨的走过去,拔出了张哲尸体上的木簪,走到了付槐玉的面前,冰冷道:
“蝼蚁。”
又道:
“能逼我出手的蝼蚁不多,你算一个,我会记得你。”
付槐玉看向面前这张诡异无毛的脸,再次开口道:
“大人就不想知道我的主子是谁吗?!!!”
付槐玉这样说着,其实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那个真正派出杀手的人。此刻就在背后看着。
她之所以支走曹操,自己留在川化楼,为的就是等他,为的就是引出那个人。
那个怕自己扛不住严刑,把东西送给蹇硕的人。
蹇图的脑子终于在此时转了片刻,而就这片刻,却一言点醒了蹇硕:
“不要听这个妖女的胡言乱语,她在拖延时间,她在等人来!”
“快杀了她!”
蹇图想起付槐玉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害怕,而遏制这种害怕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她。
蹇硕瞪着眼睛,看向蹇图,又看向地上的付槐玉。睚眦欲裂。
到底该如何取舍?
可是,已经来不及容许他思虑和细想了。
就在此刻,川化楼的门被人踹开了。一群执刀的黑影,冲进了川化楼。他们鱼贯而入,瞬间就制服了楼里的仆役和众人,寒光宽刀除了蹇硕和蹇图,架在了每个人的脖子上。
付槐玉躺在地上,仰面看着那熟悉的冰冷宽刀,一时间,想笑又想哭,久违了啊!
刀兵林立的川化楼内,在黑影全部控制之后,这才进来一个白衣白服之人。他的头发,眉毛全白了,脸也白的只剩五官和皱纹。
他怀里抱了只蓝眼长毛的白猫,那猫似乎是这样的场面看多了,被他安稳的抱在怀里,幽蓝的眼珠,左右转动着盯着每个人。
蹇硕看到他,都不由的退了一步,把拿着木簪子的手背到了身后。
“蹇大人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
他走进来,摸着猫笑眯眯的评价道。
“张让。”蹇图看着面前这个白的像无常一样的太监常侍,咬牙切齿的小声念着名字。
付槐玉听到这个名字,都愣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向他,能让当朝天子说出“张让我父,赵忠我母。”的张让,竟然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此人,虽是太监,却实是权势滔天。
难怪能越过同样有权有势的曹家,敢对曹家一脉单传的曹操下手,毫无顾忌的断了曹家之后。
“求大人救救民女。”付槐玉连忙拖着身子,跪伏下来。
蹇硕冷眼看着,自己早该想到,这样美艳的女子应是汉宫之女,能调出宫中女子的人除了他张让还有谁?
“呵呵呵呵。”张让笑了。
付槐玉听见,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像极了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勾魂鬼吏的笑。
他一听就知道面前的女人在打的什么小心思。
明明不是自己派来的人,却做出一副与自己相熟的样子。
为了活命,为了让蹇氏叔侄把矛头指向自己,她倒是机灵。
不过,他张让是谁?不论是曹家还是蹇家,都能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踩在脚下。
他抱着猫,在地上跪伏的付槐玉身边转了一圈,道:
“姿容绝丽,聪颖刚烈,难怪曹家小子喜欢。”
他又转向旁边的蹇硕道:
“漂亮的畜生,我也喜欢。既然我喜欢,不如送给我吧?”
几人言语交锋中,其余的黑影已经彻底把川化楼翻了个底朝天。
蹇硕看着一片狼藉的川化楼,恨恨的出了口气:
“张大人未免欺人太甚。我们都是陛下的奴才,靠着陛下的荫蔽才走到这一步,大人不该如此。”
说到底,他就是不愿意放人了,现在,张让要找的东西,自己也没有找到,张让要找的人,就在他们川化楼,一死一生,再让他从川化楼带走人,就是连最后的牵制曹操和张让的把柄都没有了。
蹇硕此话说的含蓄。
付槐玉在一旁听着,冷汗直下,蹇硕这是在威胁张让,要到天子面前去告状啊。
自己落到张让手上,张让为了从自己嘴里,套出那样东西的下落,可能还会留自己一命,但是落到蹇硕蹇图手里,自己可就真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陛下?”张让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