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小姐的院门前有驱邪之物,您的魂魄是根本出不去的,所以您哪怕再想,也只能先忍着……别去见谢幸安了。”
“我哪有……”何矜垂眼小声哔哔道,“谁想见他了?”
既然根本出不了门,何矜觉得自己这么魂魄飘荡的样子极为恐怖,最终只能选择躺了回去,继续她的昏迷。
“侯爷,二小姐这伤势……唉,只能说被人施救及时,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可……”郎中一直吞吞吐吐,后来才在寿康侯的逼问下壮着胆子开口,“可毕竟溺水太久,又受了惊,兴许要多昏睡些日子……”
这话虽不严重,但可不好说,毕竟日子可长可短,又不是他能定的。
寿康侯本就是匆匆赶回,此刻衣裳上还沾着晨露,听见这话后一个趔趄,差点就地栽倒。
何冕一把扶住: “爹,当心。”
“爹,我就说了定是怪那个谢幸安,不然我阿姐怎么好好的,一跟他定亲就出事了?”何冕看见寿康侯沉吟着不说话,直接像告密似的凑在他耳边道,“我还看见谢幸安趁阿姐昏迷,把她按在地上亲。”
寿康侯:“……”
要你多读书,你非要去做猪。
“行了,少胡说八道。当务之急,是快把你阿姐救回来,以及查出究竟是谁下的手。”
寿康侯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这是谢幸安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但一瞬间就被他自己给反驳掉了。这孩子那么诚恳老实,怎会干得出这种阴险事?且他身上血迹斑斑,衣裳破烂,腿上还有截断木在,这要是苦肉计,也实在太下老本了。
最重要的是,谢幸安根本就毫无理由这么做的,害何矜又救她,他图什么呢?
且这小子对何矜的情意不像作伪,甚至极力恳求留下等何矜清醒过来。结果还是寿康侯嫌腻歪,连说带劝他留府有伤何矜本就不怎么样的名声,保证她一醒就派人告诉,这才连拖带拽地命人把他拖回去治伤。
“矜儿不能嫁个瘸子。”
何矜是作为和事佬的寿康侯全身上下唯一的逆鳞,无论最终查出背后主使是谁,他都得想办法把人整死。
翌日白天,一个“谢大人与何二小姐游船,双双溺水”的消息果然在京城里炸开,街头巷尾都传了个遍。
杜雪合夜里因某些不和谐的因素睡不着,白日里正困得很,听见这话立马支棱起来,有了精神。
她无比激动地听了好几遍,但发现似乎少了两个最重要的字——身亡。
不是吧?这都没死?
她在纳闷中听见孙妙怡院外的动静,小姑娘正叹气道:“阿矜这次伤得这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
“我去找公主,我们一块去瞧瞧阿矜。”
杜雪合“腾”地打开房门冲出去,对着孙妙怡激动道:“我也想去看看。”
看看到底死了没有,还差多少,能不能再添一脚,把她彻底埋了。
孙妙怡“啊”了一声,大大的眼睛盛不下那么多疑惑:“雪姐姐,你不是……”
“我其实也想去看看……阿矜。”杜雪合干嚎了声,装模作样地抹泪道,“她虽说脾气差些,一贯与我不合,但遭此横祸,我也是心疼的。”
孙妙怡这个单纯少女并没多想:“哦,好,雪姐姐,你能跟阿矜和好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啦!”
春桃跟夏荷正在何矜床前难受得抱团痛哭,二丫就推开门来报信道:“公主,孙小姐和杜小姐来看二小姐了。”
别的暂且不说,只要听见杜雪合的名号,两个丫鬟顿时就恨得牙痒痒。
夏荷把春桃拽到一边恨恨说:“姓杜的来做什么?准没安什么好心!”
“她前几天还要毒死小姐的!”
“阿矜,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