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睢转头看严依,“依依,你今晚跟谁过?”
严依:“……”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惩罚她,而不是连着考了两天试后还得被一道送命题贴脸怼上来。
幸好俞倾及时解救了她,气势汹汹地把矛头又对准了严睢,“姓严的你要脸吗?是谁说今晚要加班,让我好好陪陪依依的?”
严睢仍旧面不改色,“我一个小时前就通知你我加班取消了。”
俞倾气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霸道总裁了?就你的时间是时间,别人都只配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严睢:“不敢。你今天的课时费和油钱我双倍赔你。”
“你——”要不是顾虑到这里是依依校门口,俞倾就过去一脚踹严睢□□上了。
“依依,我们走。”俞倾拉起严依就要走。
严睢又眼疾手快把严依往回扯,“依依是我女儿,你这四舍五入就是诱拐未成年少女。”
严依:“???”
俞倾回头,“你非法拘禁未成年少女还有理了?”
严睢:“……”
不久前,严睢几乎禁足了严依整整一个月,这事他当然不会闲着没事告诉俞倾,那就肯定是严依背后告黑状了。
严睢看向严依。
严依心虚地移开目光。
俞倾哪会察觉不到这父女俩的眉来眼去,“依依,不用怕他,什么时候时候不想跟他了你说,来我户口本上跟我。”
严睢冷笑:“想得美。”
就在这战况白热化的赛点上,俞倾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俞倾掏出手机一看,拇指一划,挂断了。
本来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严睢却见缝插针,“看你不挺忙的么?别在这装慈父了,回去跟你的小鲜肉好好过吧。”
俞倾一怔,没料到严睢会剑走偏锋地拿这个点攻击他,愣了半晌,怒火中烧,烧到脸上,压成了针尖对麦芒的讥讽,“怎么?你就没有野男人?”
严睢的表情冷了冷,俞倾嘴角微扬,欣赏着严睢的面部微表情,来啊,来互相伤害啊。
严依:……
为什么她一个14岁的青春美少女要在这里听两个老男人谈论这些超出她年纪范畴的话题?
毁灭吧这个世界。
严睢一时没接话,俞倾懒得再跟他贫,“依依,走,去坐我的车。”
严睢:“坐我的车。”
俞倾:“坐我的车。”
严睢:“坐我的车。”
俞倾:“坐我的——”
严依终于爆发:“你们够了!”
两人从刚才吵到现在,陆陆续续有一些路过的学生好奇地看过来,其中还有几个严依的同班同学,好奇的眼神里blingbling地闪烁着“这是什么神奇的社死现场”的光芒。
严依明天怕不是要火遍全校。
她现在只想把俞倾抡起来砸严睢脸上,让他们俩跟世界一起毁灭。
两人闭嘴。
严依:“抛硬币决定,不然我就自己坐地铁去吃麦当劳。”
严睢:“……”
俞倾:“……”
俞倾掏牛仔裤口袋,发现自己压根没带钱包,身上半毛钱现金都没有,只好看严睢,“你来。”
严睢掏西服内袋,摸出钱包,打开看了看,一溜信用卡和土豪金毛爷爷,面值最小的一张纸币是二十块。
两人互看两秒,齐齐转向严依。
严依:“别看我,我也没现金。”
两人沉默。
一枚硬币难倒了两个成年人。
严依:……她这两艺术系高材生爸爸的智商加起来居然不如一个小学生。
严依正想说要不石头剪刀布算了,突然又一道声音加入了战场:“严依?”
严依吓了一跳,回头,“啊,李老师……?”
李老师是初二的年级主任,正好教严依班的语文。严依不仅人长得水灵,文采也很出众,因此李老师对她印象很深。
李老师远远就看到严依夹在两个唇枪舌剑的男人中间,满脸欲语还休的为难。走近时,她还隐约听到了“今晚跟谁过”、“小鲜肉”、“野男人”这种虎狼之词。
李老师的目光狐疑地扫过严睢和俞倾。倒是挺帅俩男的,咋看着这么不像好人呢?
严依可才14岁呢,犯法的你们知道不?
“李老师,”严依堆起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道杀了我吧,立刻马上,还是得硬着头皮给李老师介绍,不说清楚的话怕是李老师要替她报警了,“这是我——”
“我是她爸。”严睢和俞倾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