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款的理直气壮。
李老师定在原地,没说话。
感觉到李老师可能下一秒就要拨110,严睢掏出手机,打开严依的班级家长群,向李老师自证身份。
严依笑得面目扭曲,“真是我爸。”
严睢从容不迫又云淡风轻地补充:“亲爸。”
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俞倾青筋一跳。膈应谁呢这是?
严睢淡笑不语。自信点,膈应的就是你。
李老师又看向俞倾,“那这位……”
每一丝笑容里都□□裸地写着质疑。
她读书少,别懵她,谁来给她解释一下两个爸爸是什么情况?
严依想哭。她不到半小时就能写一篇八百字获奖作文的才华已经应付不了这个修罗场了。
严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他是我,干爹……”
李老师:“……”
严睢忍得很辛苦才没笑出声。
“……真的。”严依尽力了。
明天,“严依有个干爹”这事儿怕不是要在十四中校园论坛里置顶。
她的青春结束了。
“是这样,”严睢终于开口了,虽然他很乐意看到俞倾脸黑,但毕竟事关她女儿的声誉,“依依妈很早就不在了,我工作忙,依依小时候朋友们没少帮忙,干爹干妈都不少,今天这不依依生日么,我们就来接她了。”
严依沉默了,俞倾也沉默了,没人反驳他这个解释。
空气突然安静,李老师心中愕然,没想到是这么悲惨的一个故事。她讪笑,“啊,这样……那严依,好好跟爸爸过生日。”
李老师走后,三人最终上了俞倾的车。俞倾说,他给严依准备的生日礼物放在车上。
但俞倾想,严睢没再坚持,大概是因为他已经赢了。
他才是严依的爸爸。名正言顺的,写在户口本上的,可以自豪地广而告之的爸爸。
至于俞倾,最初是个局外人,到了最后,还是个局外人。
尽管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从分手时起,他就自觉地把“父亲”的角色全盘让给了严睢,所以两年来,他一次也没来过依依的学校。他不想跟严睢抢了,更不想傻不拉几地在外人面前给严家当各种偏门亲戚。
今天是例外。去年,严依生日那天,俞倾和严睢大吵了一架,吵得不欢而散,两人不开心,本该是主角的严依更不开心。这事一直梗在俞倾心里,今年他一定要好好地补回来。
为此,他提前三个月就开始准备严依的生日礼物。
为了女儿,就算要忍受姓严的一晚上也值。
严睢今天是第一次坐俞倾的这辆新车。这辆车说起来也是有故事的。
故事很简单。严依和俞倾在同一个月生日,俞倾在上旬,严依在下旬。于是就在大半个月前,某天俞倾和严睢“偶遇”,俞倾开着他崭新的坐骑,嘚儿嘚儿地跟严睢炫耀,“这车不错,谢了。”
严睢:“?”
俞倾:“用你的钱买的。”
严睢:“……”
分手后不久,严睢给了俞倾一张银行卡,被俞倾理解为“分手费”。
当时严睢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俞倾就算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至少别在物质上受委屈。现在,就,怎么说呢,姓俞的是真的很过分。
这是明晃晃地暗示他一代新人换旧人?
严睢气得回头就自己也买了辆新车,今天第一次上路,就是想在俞倾面前炫回去。
上车前,严睢犹豫了一秒,没有去拉副驾驶的门,而是进了后座。严依站在车门外,看看驾驶座上的俞倾,又看看后座的严睢,两人则都转头望着她。
严依:……这送命题有完没完了?
她只是一个初中生,平衡三宫六院、确保雨露均沾这种活儿真的超纲了。
严依两手扯着书包带,杵了半晌,深吸一口气,在严睢□□裸的凝视下,坐进了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