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略微有些重,时锦瑶的哭声戛然而止,杏眸中还带着惧怕,谢珵心疼不已,又轻轻说了声:“别哭了,我想想法子吧。”
时锦瑶一时间欢喜不已,她跪在谢珵脚下道谢,谢珵一手将时锦瑶提起,甚是无奈地问了声:“好端端的,何必呢。”
言毕,谢珵吩咐昌辰,“去给桓南和王琛通个气儿,明日午时一起下山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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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谢珵在时锦瑶的唇瓣上小啄一下,“去吧,我走了,给你解决麻烦事儿去。”
谢珵走到门口时,王琛正带着万竹往外走,谢珵不满地皱了下眉头,回头看了眼昌辰。
昌辰低头小声:“属下特地给王公子交代了。”
谢珵鼻息略沉,他大步走上前看了眼万竹,万竹摆明了不情愿跟着王琛出门的,也就王琛非要带着万竹四处招摇,显得他后院的姬妾数不胜数。
“咱三出门吃酒何时开始带女人了?”
谢珵不满地看了眼万竹,王琛笑说:“从前不兴,现在补上也不是不行,再说,这永宁寺规矩森严,昨晚我都没能行那事,今儿不得出去补上吗?”
“我从除夕之夜到此,一直到现在都没碰过女人,我都能节制,你怎么不行?”
谢珵瞧着远处的桓南渐渐走近,“除夕礼佛乃是件好事,你若是非要带个女人出去,那这酒本世子不吃也罢。”
他说着话转身就要回去,嘴里还不听念着这两日听小沙弥在佛堂内念的经文。
王琛见谢珵执意如此,只能不舍的亲了下万竹,让万竹回去。
桓南临近时,见着万竹离去的背影,只当做是她不愿见她,怪他未能给她赎身。
直到万竹的背影消失在合抱树后面,桓南才收回视线,旁若无事地跟着谢珵二人出了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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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瑶躲在厢房旁边看着谢珵等人出去,她才放心的去找万竹。
找到万竹时,她正在佛堂拜佛,时锦瑶看了眼四周,并无随行的婢女,之后才放心扶着门扇走进去。
待万竹上完香,时锦瑶哽咽道:“阿竹。”
万竹怔了一下,裙摆微微颤动,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声“阿竹”中决堤。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渐渐晕开。
万竹颤巍巍转身看向时锦瑶,想从前那样唤着时锦瑶的小字,“瑶瑶。”
姐妹二人相拥而泣,分离不足两月犹如数年未见,泪水更是如决堤般夺眶而出。
良久,时锦瑶扶着万竹的肩膀问道:“阿竹,你在王府过得好吗?”
万竹抬袖擦干眼角的泪水,无奈叹了口气,“好与不好不都是一天吗,就这么挨过来了。”
“什么叫做好与不好,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时锦瑶着急的直跺脚,万竹却拍了拍时锦瑶的手让她安心。
时锦瑶看得出万竹过得并不好,她左右看了下,寻思着找个安静的地儿同万竹好好说说话,可这佛堂只有左边一间屋子,还是上了锁的,时锦瑶只能另选他处。
“阿竹,你等会有事吗,去我屋里坐会如何?”
万竹摇了摇头,自她入王府以来,王琛就派了婢女日日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王琛都知道,断不敢贸然行事。
“瑶瑶,方才我将婢女支开了,怕是过会儿就要来了,咱们还是在这里说吧。”
时锦瑶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万竹,偏这万竹又畏首畏尾的,真是急死她了。
这时,永宁寺的住持捻着佛珠走进佛堂,时锦瑶顾不上其他,忙上前求助,“住持,请问哪个厢房离这里近一点,我想同姐妹说说话。”
住持看了眼时锦瑶,答非所问道:“你是谢世子带来的人?”
时锦瑶点点头,只听住持说道:“跟老衲来吧。”
时锦瑶回头看向万竹,万竹也抬脚跟上。
二人见住持开了那间门锁,“二位施主请进。”
时锦瑶对住持万分感谢,二人以为这间厢房只是寻常的厢房而已,谁曾想,这间厢房内竟摆满了香料,旁人或许瞧不出什么,但时锦瑶自小学的就是香料,自然明白每个香料的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