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向后面,小声呢喃了句:“还真摔着了。”
“驾!”
谢珵走到时锦瑶身边时翻身下马,嗤笑一声:“肯定是本世子在床上的功夫不行,没能将你给练出来,这才走了几步路就不行了。”
他一边挖苦着,一边将时锦瑶打横抱起放在马背上,继而他翻身上马,从时锦瑶的身后环住她。
时锦瑶靠在谢珵的怀里,谢珵的鼻息扑在她的颈间,只听谢珵柔声问道:“还冷吗?”
时锦瑶摇摇头,她走了那么久,后背都冒汗了,哪里还冷呢。
谢珵笑而不语,他骑着马带着时锦瑶走了两条差不多的巷子才听见这妮子叫唤,还以为这妮子体力这么好呢,想着能直接让她走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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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带着时锦瑶经过醉仙楼时,醉仙楼正值最热闹的时候,里面的猜拳声、吃酒声、小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方才摸你肚子都没圆,可要再来点?”
时锦瑶连忙拒绝,“我吃饱了。”
“可别后悔,醉仙楼的除夕宴最难定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即便谢珵这样说了,时锦瑶也没改口,依旧说自己吃饱了,谢珵也不强求,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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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珵带着时锦瑶走到城门口时,一守门的将士笑问:“今儿除夕,谢世子怎么没在府里过除夕?”
“本世子想换个人一起过,快开门。”
二人出城之后,时锦瑶蜷缩在谢珵的怀里问道:“世子爷今日为何不同家人过除夕?”
“我没有家了。”
谢珵的声音不似从前那般混蛋,反而带着点让人心疼的意味,仿佛他不在是兰陵城里的大纨绔,只是个沦落天涯的同道中人。
时锦瑶垂眸,“我也没有家。”
谢珵咬了下时锦瑶的耳朵,“你不是有我吗?”
时锦瑶小声嘟囔一句什么,谢珵并未听的太清楚,只笑了下策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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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谢珵带着时锦瑶走到城外山脚下,时锦瑶早已在谢珵的怀里酣睡起来,谢珵将时锦瑶拍醒继而翻身下马。
时锦瑶睡眼惺忪地看了眼四周,冷风顺着脖颈穿入,时锦瑶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哪?”
“永宁寺,快下来,还有好一截子山路要走呢。”
每年大年初一,南燕的皇帝和世族都要来永宁寺上香祈福,谢珵不愿凑热闹,但又不得不来,故而每年都是在除夕当晚赶至永宁寺,回的时候自然也比旁人要回的早些。
时锦瑶未多问,扶着谢珵的胳膊战战兢兢地下了马。
谢珵看着时锦瑶未睡醒的模样宠溺地笑了下,他抬手揉了下时锦瑶的头:“等会进去再睡。”
时锦瑶“嗯”了一声,跟在谢珵身后不情不愿地走着,山脚距离永宁寺门口还有九百九十九层台阶要走,冬季天冷路滑,根本无法借助外力,只能徒步往上爬,
时锦瑶走了不到一百层,她就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不走了,谢珵回头看了眼她,她委屈巴巴地看向谢珵,很想说一句“世子爷,我想回去”的话,可终究未曾说出口。
谢珵无奈摇头,他脚尖一转走回来半蹲在时锦瑶面前,声音不轻不重地说了声:“上来。”
时锦瑶犹豫了一下,待谢珵的语气变得些许清冷,她连忙用手臂环住谢珵的脖颈,趴在谢珵身上跟着一起上山。
除夕的雪花在空中回旋飘落,山野中的一些细小的枝叶被积雪压断发出骇人的“咔嚓”声。
谢珵背着时锦瑶一步一脚印走的扎扎实实,生怕把时锦瑶摔着。
不多时,时锦瑶见谢珵的额间渗出细汗,她用手给谢珵擦了一下,小声道:“世子爷,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
“闭上嘴,好好睡一会儿。”
时锦瑶深知谢珵的秉性,只能闭嘴不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谢珵听着时锦瑶均匀的呼吸声,薄唇抿出一个月牙状,要让这小妮子走,估计要走到天亮才能到,累都累死了,还怎么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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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永宁寺的红漆寺门被人敲响,值夜的小沙弥将门打开,见着来人是谢珵念了声“阿弥陀佛”,继而说道:“今日住持说夜晚会有贵人敲门,没想到还真是位贵人呢。”
谢珵打趣道:“你们住持一向都神机妙算,你怎么不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