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姐,你别老开人玩笑行不行?”余庆刚出了一个K炸,炸到对面地主懵逼到要退赛还在负隅顽抗,说什么“你儿的牌打得也忒好了~”,手里只剩了两张牌。
现在轮到队友出牌,所以余庆不由得也放松了点,“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嘴巴流-氓?”
“哎哟,开开玩笑嘛。”白元推了下余庆的脑袋,余庆一个没坐稳居然被她推来砸到车窗,他倒吸一口凉气“呲”了一大声。
“大姐!你特么这是要谋……”
“啊对不起!”白元尖叫起来,“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原谅我吧~哥哥~嘤嘤嘤~”
“……煞笔。”
余庆红了点脸侧过去继续打牌,结果旁边那农民不知道是打牌打傻了还是怎么着,居然出了一对三给地主过。
眼瞅着那地主开开心心的一个“对四”,余庆血管都要气爆了。
妈的,不玩了。
他丢开手机。
“诶对了。”余庆从驾驶座中间转过脸去看陆枝枝,“我是不是还没做自我介绍啊?”
“我叫余庆,是……”
“我的小尾巴。”白元又开始接嘴。
“滚。”余庆冷着脸瞪人,“我是她爸爸。”
“脑亏。”
“你不脑亏?”
“我有你脑亏吗?”
……
听着两个人像小学鸡一样互怼互骂,陆枝枝突然脑子还真有点疼,不过不是被吵疼的,而是莫名其妙的脑子里像是突然闪了道光,光里是极具侵略性的霸道回忆……
好像……
好像以前也有一个男孩,抱着猫骂她……
“陆枝枝,脏鬼!你怎么又跑到这一个人偷偷吃西瓜啊?看看你那嘴!稀得像是吃了屎一样……”
陆枝枝抱着脑袋,忍住头颅四分五裂一般的痛苦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咬死的嘴唇终存在空隙,她的齿间里逼出一口凉气。
“呲——”
“枝枝,你怎么了?”白元马上停止吵架,抬了抬下颌脸色微微地开始有些许紧张,“你不舒服么?”
“不是,不是。”陆枝枝摇头否认,勉强勾起一丝微笑,抿着嘴对余庆说,“你好……我叫陆枝枝。陆地的陆,枝叶的枝。”
“两个枝都是。”
“嗯嗯,我知道。”余庆从包里拿了只口香糖给她,“吃一根?”
“嗯?好……”她疑惑的接过。
“晕车是这个会好点。”他转过身子指了指她手边的摇手,“摇那个,可以开窗。”
“好……”
她陌生地拧了好几下才拧开。
比开老干妈的瓶子还费劲儿。
“对了,礼礼去哪儿了呀。”陆枝枝说,“你们知道么?”
“不知道,那小子神出鬼没的,又不肯跟人说发生什么事儿了,估摸着啊,是他老爹老妈的事儿。”余庆开了瓶可乐,一脸无所谓,“没事,他对谁的这样。”
“你别在意。”
“……”
别在意?
她怎么能不在意?
程礼像一道风似的,想来就来想走的,轻易出现又轻易消失,她这么喜欢他,哪能受得了这种若即若离。
她没想明白,程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梦里那个有点小傲娇小臭屁,但看着他总是脸红红的。
还是现在这个,永远把话憋在心里不发一言的?
啧。
“白……白元同学。”陆枝枝不太好意思喊她,“请问,你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呢?”
“我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第一次和我见面,跟像是老朋友重逢。”
“你和我,以前认识么?”
“……”
白元的眼色狡黠地眨了眨,“不认识。”
不是她想骗陆枝枝,而是没必要告诉她。
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只是程礼打小就只喜欢和陆枝枝玩,陆枝枝跑哪儿他都跟着。
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像刚酿的酒醪一样,时淡时浓的。
起初,白元嘲笑程礼胆小,这点事儿都不敢告诉陆枝枝,还要联合起这么多人一起骗陆枝枝他们不认识。
可程礼却说:
“我喜欢她,但不妨碍我不和她在一起。”
“只要她能过上比我好的生活就行。”
“反正我有一直都是像野狗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谁踹我一脚我就追着谁咬的,没必要一直逼着让人家喜欢我。”
“你就乖乖闭嘴,别告诉她了。”
白元转过脸去看了眼表情默然,捧着斗地主睡意浓浓的余庆。
好像……开始有一点懂程礼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