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里是纯血,不像那个被蛇怪杀死的倒霉蛋,不明不白地死了也引不起波澜,所以没办法将他毁尸灭迹或者不给出个明确的死亡原因。而钟塔上虽然没有画像,但菲奥娜去钟塔的路上被画像注意到了,埃弗里必然也会得到画像或幽灵的留心,如果被调查到菲奥娜和埃弗里都曾出现在那,哪怕没有目击者能证明埃弗里不是失足坠落,菲奥娜很有可能也会受到邓布利多的怀疑。
而且埃弗里的父母在魔法界也算能说得上话,要是被他们不依不饶地追究下去,对菲奥娜来说总是一场不必要的麻烦,里德尔自然不希望菲奥娜卷进令她讨厌的风波里。
——反正到时候承受后果的还是他。
“唔。”菲奥娜反应不大地应了声。
里德尔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犹豫过后还是提出了疑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菲奥娜简略地和他说了一下经过,当时他没仔细问,但心里非常疑惑。她连沙菲克夫妇都能放过去不对他们动手,虽然这并不是出于她的宽容仁慈,但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连最基本的情绪都很难被挑动,如果不是被触碰到了某个点,应该不会轻易对一个人生出杀意。
根据菲奥娜所说,埃弗里只是“说了一些令人不悦的话”,什么话能让她不悦到下了杀手?
想到菲奥娜被埃弗里惹出了火气,里德尔也不由地不高兴起来。不管说了什么,反正都是活该。
菲奥娜没有回答里德尔的问题,她指着墙壁上雕刻的图纹说:“我一直有点奇怪,为什么密室里的蛇怪头上都要戴着拉文克劳的冠冕?”
里德尔气笑了,“一直奇怪为什么现在才问?”话题转移得也太生硬了。
不过菲奥娜居然表现出这么明显的不愿回答,而不是随意糊弄过去,不免让他更加好奇。
“那我杀了你的得力下属,你为什么问都不问就去帮我处理?”菲奥娜反问。
“不觉得有问的必要。”里德尔不假思索地说。
别说区区一个埃弗里,就说菲奥娜“杀”了他多少次,他难道还能去问她为什么吗?难道以后还有机会讨回来吗?还不是认了。
里德尔当然不会认命,他只是对菲奥娜认栽。
“叮。目标好感度加3,当前好感度为94。”
菲奥娜望了他一会。
“他向我探听你的秘密,”她慢慢地说,“他想抓住你的把柄。”
里德尔抬了下眉毛,
埃弗里做出这件事并不让他意外,他本来就不对任何人抱有绝对忠诚的期待。更何况他现在并没有足以震慑别人的威胁力,埃弗里一向又爱盘算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会想要用他的秘密来拿捏他再正常不过。
所以,菲奥娜是因为埃弗里背叛了他而生气吗?
这个猜测让里德尔感到有些开心,但他又觉得不是。菲奥娜那么了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并不在乎那些不入流的把戏。
那是为了什么?
埃弗里的行为还有别的什么意义吗?菲奥娜不可能把他的秘密告诉埃弗里,自然应该也知道,埃弗里并不能利用什么把柄来伤害到……他。
伤害——难道菲奥娜是为了埃弗里想要伤害他而发怒?
里德尔如梦初醒。
她当然知道那根本不可能,但仅仅是伤害他的意图,就足以触犯到她的禁区了吗?
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似乎不能用喜悦来形容这种如飓风在他身体里卷动的强烈情绪,但里德尔不知道该如何为它命名,它让他头脑发昏,脚下发飘,让他控制不住地咧开了嘴,笑得灿烂而夸张。
里德尔一把抱起菲奥娜,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叹息般地道:“菲奥娜,我的菲奥娜……你为什么会如此的——可爱。”
他仓促之间抓了个形容词,随后觉得这个词用在菲奥娜的身上完全的恰到好处。
里德尔甚至有些希望来找他麻烦的人再多一点,他非常想要亲眼看到菲奥娜为了他杀人的样子。
那个表情应该是能够令他疯狂的迷人。
系统冷冷地哼了一声:“疯你一个就够了,放过这个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