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院内。
宝瓶闭着眼,已经准备迎接老爷的狂风暴雨。
房遗爱倒是淡定的很,瘪瘪嘴,浑不在意的样子。
少顷。
房玄龄一行三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侧院。
房遗爱恬不知耻的叫道:“爹,娘。”
“这位……”
“你戴叔叔!”房玄龄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
房遗爱赶紧起身抱拳:“小侄见过戴叔叔。”
戴胄捋须点头:“好嘛,很好嘛,多懂事一孩子,老夫问你,最近可是拮据了?”
房遗爱道:“确实,咱家这情况戴叔叔你也看到了,堂堂宰相府,便是连寻常田舍翁之家都不如,何其惨也?”
戴胄还没说话,房玄龄便冷着脸道:“你……居然大言不惭的在这里和人说什么大道理?老夫的官印呢!”
房遗爱不卑不亢的道:“当了,卖了一百贯。”
哐当!
房玄龄脚下一软,差点倒下去,眼眶泛着泪花:“果然是你这个小王八蛋!儿孙不孝啊,愧对列祖列宗啊!”
卢氏白着房玄龄:“出息!当了赎回来就是,用得着把祖宗都搬出来?”
她赶忙走到房遗爱身前,拦住房遗爱。
这举动,是怕房玄龄爆起伤人。
房遗爱心中满满的感动,老娘这是实力护娃啊!
“小东西!赶快跟你爹道歉。”趁着空隙,卢氏小声对身后房遗爱道。
说完,她又对房玄龄道:“再不济,妾身问娘家要点钱就是。”
房玄龄刷的绷紧身子,怒道:“无知妇人!你要的是什么钱?你这是将老夫的脸啪啪朝外面送!老夫还要不要面子了?”
戴胄在一旁看的头大,只好劝慰道:“房兄莫急,当铺规矩本官也懂,九出十三归嘛,一百贯出来,赎回去大抵就一百三十贯左右,这样,这三十贯,本官找同僚凑点,将官印赎回来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房玄龄脸色稍济,可随后房遗爱的话,让他彻底奔溃了。
“三十贯哪儿够,要一百三十贯,当出来的钱,我全都买了瓷器,都堆在我房里呢。”
卧槽!
戴胄的脸急促抽搐,有种日了狗的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玛德,此智障也!
房玄龄感觉天旋地转,捂着额头,嚎叫道:“天呐!我房玄龄生了这什么个玩意出来啊!造孽啊!为何要这么折磨老夫啊!”
“房兄,房兄,你冷静点,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戴胄在一旁拉住房玄龄。
老娘卢氏恶狠狠的回头瞪着房遗爱:“小东西!你要死啊你!这么多钱,你买瓷器干什么?家里穷就穷点,明年夏收出来,家里便能富起来,这点儿苦都吃不住吗?”
房遗爱耸耸肩:“娘,瓷器赚钱了,将官印赎回来就是,一个官印而已,又不是拿不回来。”
卢氏叹道:“这瓷器赚什么钱?要是能赚钱,全长安都是卖瓷器的商贾了,娘知道你为这个家好,可这也不是……”
话音未落。
房府管事急促跑来:“老爷不好啦,外面围了好些波斯人、大食人、栗特人、吐蕃人,还有,还有……还有南洋的一些黑鬼……都在房府门口站着呢!”
房遗爱双目一亮:“真是及时雨!”
此时,房玄龄现在也顾不得呵斥房遗爱,双目陡然变的锐利起来,眼中猛地顿显出一抹杀机。
大唐首相的霸气,在这一刻一览无余。
戴胄浑身气势也倏地一变,脸色凝重,对外面大理寺刀吏道:“将刀出鞘!”
“老夫就看看,这群狗杂碎敢不敢在房府闹事,谁敢多言一句,全部给抓去大理寺,不用迟疑!”
随着吐蕃副使在鸿胪寺诡异死亡,他们就知道,吐蕃人一定会想办法让大唐服软交出凶手。
凶手找不到,就以和亲威胁。
如若不然,就开始调动渔轮攻讦唐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