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话说得，大婶停住手里的生意，见她摊位上摆得满满当当，这一会的功夫，半点人影也没有，别说那婶子，连买虎头鞋的妇人都停下来，对着她那一摊子笑。

柔娘知道她说的有理，但不愿见到这人羞辱祝婉儿，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祝婉儿打断：“不急，先等等吧。”

她这般胸有成竹，柔娘的心，渐渐也定了下来。拉着她，躲开那婶子，没在意她的视线，只悄声问祝婉儿：“可这......”

“哎，这不是我们先前在书院里吃到地东西吗，原来这还有卖的。”不远处，有三两孩童聚集着向这边走了过来。祝婉儿远远地瞧见，对着柔娘不紧不慢地笑道：“你瞧，这不是来了吗。”

什么？

柔娘不解，却见那些小书生直冲冲地向这边摊子聚集过来，一个二个提篮背筐的，不知要去哪里去。

“这几个怎么卖的。”其中一个小书生指着里面的糕饼问，柔娘哪还再理会卖布制的婶子，立在摊子前，对那些人道：“两文钱一个，五文钱三个。”

小书生二话不说，掏出腰带上系的荷包，“这么说的话，那我买五个，好包上吗？”

今儿个的吃食，便是在小盏中，也被做成了方便收纳的形状。见那人问，柔娘立刻道：“稍等，这就包好了。”

小书生将那包糕饼放在背筐里，又被旁边那晶莹剔透，还浮着桃花的水晶糕所吸引，又伸着脑袋问：“这个呢？”

旁边的同窗敲得眼花，推开他，“你瞧不见啊，这旁边不是列着价格呢吗。”

“既如此，我们有多少个人来着，一二三......还有女同窗，应当喜欢这个，要不，把这个包十个，那个，也包五个，哎二十文送两文，一百文送十五文，你们想买啥？一起凑凑呗。”

没想到来了这么一批书生，三两下买了一大堆东西，摊子左边都空了。更有人被这些人，和他们口里的优惠吸引，成群成群的凑了过来，大婶摊前都排了队，那原先买鞋的妇人，也好奇地问上两句，“真好吃？”

“好吃！”小书童忙不迭地当街捧着纸袋吃了起来，“我在书院吃过，可惜就一两块盘子就空了，这味道和那个一样好，早知道我就多带些钱了。”

妇人收了鞋子，也拿出几文，“这个给我留些。”

祝婉儿在人来时，便向后闪了些。她看着大婶急得搓着手脚的模样，看着柔娘身前的钱袋愈发满了，竟将眼神，注意到了祝婉儿这里。

许是察觉出了祝婉儿是个出主意的，于是，祝婉儿就见大婶讪讪笑着，向祝婉儿这里凑了过来，“那个，这是怎么卖的啊，就那个满多少减多少，不会赔吗？”

“还行，也就是能卖掉吧。”祝婉儿颇为谦虚道。

不过，早在昨日，她就知道这些书生要出外踏青。在书院里，祝婉儿听着他们早几日就在书院里迫不及待地商量着要去哪里，带着什么吃食，哪个课堂的女学生想要邀约一同游玩。于是，祝婉儿便根据他们的必经之路，早早地让柔娘，在这里摆上了摊子。

更先前，她每日在书院里分发这些吃食，也是为着打响招牌地目的。做生意嘛，前期自然不必在意成本，况且又不是多废本钱的东西。

她这句话，明显就是在针对大婶先前的嘲讽，可眼见着人围得越来越多，那摊子上被抢购一空，柔娘忙得连帐都算错了数次，还好及时追了回来，不禁脸上一阵燥热。

“哎，这明天还来不，我瞧着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这都是什么吃的呀？”

不到半个时辰，摊子上的东西都卖了空，眼见着人都走光了，祝婉儿走上前，去帮着收拾东西，还对着一些惋惜不已的客人承诺道：“明日还有，若是不急，明儿这个时候来也行。”

祝婉儿收拾着就要走，却被大大婶拦住，一脸谄媚着，揣着袖子凑过来，见她们没理她，倒也不知道尴尬，继续絮絮追着问：“哎，大家都是做一起生意的，没事互相帮衬着，哪里这么小气呢。”

她这句话说的好笑，先前分明是她挤了摊子。祝婉儿倒也没生气，只是颇有些可惜地说：“哎呀，这些配方，都是家里头从那些府里学出来的，哪里能传出去呢。婶子要是喜欢，要不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