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祝婉儿将两碟肉一样的东西摆上来，“番茄......哦，这里好像没有，菌汤，清汤，还有多得很，但是主要啊，是这肉。”

雪花一样的肉片，削得片状，叠在盘子中，又有一碗灰白的，水晶一样的东西，堆在碗里，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牛肉片，待会还有羊肉片，这是虾滑，鲜虾剁碎了，加葱香水和蛋清，沿着一个方向搅拌匀了。来，兰亭。”她将那碗交给兰亭，“弄成一团放进锅里。好了，柔娘，都端来了，快些来吃吧。”

柔娘将数十盘菜端上来，却不敢上桌，推拒着道：“我给你们加炭火吧，这个我来吧。”

“快些来吃。”狗娃等得急了，哪里能等到她这般推拒，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凳子上，“快吃快吃，兰亭，你方才放了啥。”

牛肉被烫得粉白，卷着边，层层裹着辣油，肉香混着辣香。肉丸煮的沸腾，轻轻咬上一口，里面地肉汤爆着汁，将肉的味道发挥道极致。又有搅着蛋黄的猪肝，只在锅中涮上一涮，便又是另一种滋味。

这一顿吃得香辣，大冬天，几人不由地脱了外衣，滚沸的热气让整个屋子都升了一层诱人地温度。

“我说，卖甜品干啥，那肯定是卖吃得啊！”狗娃吸着口水，被辣得欲罢不能。柔娘又从一罐里倒了些紫色的汁液，是从外头的雪地里捞出来的，冰凉和热辣碰撞，带着些葡萄的香味，生生将原先被火锅逼出的抗拒又给压了下去。忍不住，又将筷子捞了进去。

祝婉儿难得吃一顿，自个做太麻烦，亏得有柔娘帮衬，这才难得废着这么大的功夫，吃上一顿。

若是有机会，她定要将这美食发扬光大，开满整个大邺国。

既然开店，那拿些银子......

祝婉儿想到先前兰亭说的，若是能拿出那些钱财，在镇子上置办些产业，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该如何和爹爹说呢？

“我说，下次我回来还有啥好吃的？”

狗娃吃得快乐，顺道夹上桌上新摆的皮蛋豆腐。皮蛋切块，豆腐切丁，放在醋中，只需要加少许味料，白糖，盐和做火锅时的辣椒油，鲜嫩爽滑。

“你还想着吃，晚上就要回去了吧？”兰亭骤然打断他的话，听得他筷子险些掉了下去，一抬头，欲言又止，最终怒将筷子放在锅里搅了搅，捞出几块肉，大快朵颐了起来。

祝婉儿咬着筷子，“是啊，狗娃，你这到底在那里做的什么？你爹爹曾来问过，我们都不清楚，而且我瞧着工钱不错，你似乎也瘦了些。”

“咳。”这话问出，兰亭和狗娃同时有些僵硬，狗娃犹犹豫豫，支支吾吾，“那，那啥，就干活，几个人，是吧，兰亭。”

“你，你问我做什么？”兰亭反问。

狗娃嘴角抽搐，“但活是好的，就是那家做的，都是，嗯，家传的活，不能说出去。总之你看我这不是天天来吗，没事就行了。来来来，快些吃。”

“哦。”祝婉儿道，“既如此，有什么经常回来，我好跟爹爹说说，让他们不要担心你的情况。”

狗娃反问：“你们在书院怎么样？我可听说，兰亭第一次可没通过。”

吃着饱了，几个人就在桌子上，说起了闲话。

兰亭挑了挑眉，“可我还是进去了。那次题出得蹊跷罢了。不过啊，每日就是在书院里读书，也挺无趣的。姐姐，我可听同窗的说，西边护城河有人开坝捞鱼，改日我们去瞧瞧？”

“书规有一，无辜逃课着罚抄书十篇，你可别忘了。”祝婉儿给他泼冷水，开坝？听着就没意思，“我说，你二人也不能去，若是被淹了，落了水，那可不是小事。”

兰亭只是觉得那些书他都读了个遍，所以不想在那个稚子班浪费时间。不过既然祝婉儿不愿意，那他也愿意听，“好啊，那我在书院陪姐姐。”

“兰亭呀。”祝婉儿突然声音变软，微笑着看向兰亭，看得兰亭身后一颤，冷气直从脚心逼上天灵盖。

“你可记得，回到书院，还有测试要考呢。”

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