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稍稍放下些心来。
她也决定了,只要太子答应继续医治余清秋到痊愈,她便可以了无负担,继续上路。
至于去哪里,她还没想好。
反正,不和太子一起走就是了。
正要转身出屋,余响满头大汗,冲了进来,“吉祥,吉祥,快点,殿下有恙。”
吉祥枕在下巴的手,迅速甩开,脚下生风,边走边擦浑浊的眼睛。
舒晚柠不由得紧跟上前,“殿下昨晚都好好的,怎会生病?”
余响一直对舒晚柠的态度冷冰冰的,他认为就是因为舒晚柠的存在,让太子分去很多神,也耽误了不少大事,故而这次太子让他出来护着舒晚柠,表面上应允,其实内心也是很不情愿。
当下这般紧急,还要被她问东问西,脸色顿时没绷住,也没回头,直愣愣回到,“姑娘要是有心,一早起来便是应该到殿下那去,而不是这般问我!”
“我····”
被他这么一怼,舒晚柠不敢再问,只得稍微离他远一点,落后两步跟着。
吉祥怕他们吵起来,走在最前面,上了台阶,“莫慌,莫慌,有我在。”
到了房间,守在床边的江庹迅速闪开,吉祥迅速蹲下,先掀开穆希言的眼皮凑上前去看了看,又摸摸他的手脉,接着又从木匣子拿出舌苔板,上前去闻了闻他口腔的味道,还有鼻间的呼吸。
“都退出去,我要赶紧给殿下施针,还有····江副统领,全院包围起来,把昨晚殿下用过的香,还有吃过的饭食,喝过的茶,全都仔细查一遍,我猜测是中毒。至于是哪一种,我还要施针后,看殿下的反应才行。”
纵使江庹经历过再多风浪,这一次,吉祥的话,让他还是大为震惊。
联想到昨晚的事情,江庹脸色瞬息煞白,“余响,传令下去,所有侍卫不得随意走动串话,从昨日开始,所有人的动向,全部严查,特别是我营昨日负责围堵余清秋的徐益丰,我担心他们狗急跳墙。”
“得令,立刻去办。”
余响速度退出前,在舒晚柠身边,恶狠狠道,“都是因为你这女人,如果太子有事,即便拼了命,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舒晚柠被他恶毒的眼神吓住,脚下一滞,差点摔倒。
两人退了出来,站在走廊上,
舒晚柠心内焦急万分,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江庹急的在走廊乱转,本就红扑扑的脸,几乎变成紫红,嘴里还在不停的唠叨,“太子真要出了事,谁都逃不掉,都得死。昨晚就该先把那徐益丰关起来才是。”
舒晚柠微顿,狐疑问,“徐益丰是谁?殿下身边怎会有生有二心的侍卫?”
“舒姑娘,你不懂,昨晚······”骤然想起,这该不是她知道的事,江庹立刻打住话题,朝她摆手晃脑,“休要问,这是太子府的事。不与姑娘相干。”
舒晚柠见他这般谨言慎行,只好噤声,不过,心里还是升起疑窦,她想,慢慢了解后,再做推断。
过了半响,吉祥满头大汗,扶住门框,脚下打晃,走了出来,“迷魂香中毒,还有···”欲言又止,吉祥眼神掠过两人,“舒姑娘随我进来。副统领留下几名侍卫即可,你该忙什么去忙什么,这次,事情不查清,不能上路。还有,半时差人到我房里,我要写信给魏将军。”
江庹唉声叹气,又气急败坏地下楼。
嘴里还在念叨,至于念叨什么,距离越来越远,她听不清,看神情,反正,不是好事。
在念叨声中,舒晚柠跟随吉祥,走了进去。
此刻,穆希言脸色薰红,就连手指,都有着不正常的红。
大概是吉祥施针的缘故,衣衫凌乱的他,胸前到肚脐,全都敞开着,细嫩的皮肤上,都泛着红。整个胸脯,足足插了上十口细针。
舒晚柠吓得立刻眼圈通红,泪珠子,止不住的落在眼眶里,将落不落,顿时噙满整个眼睛。
“舒姑娘···”
吉祥欲说还休,眼神却瞟向穆希言的床榻之间,指着他大腿处,很是难为情地开了后,“那处,恐怕需要纾解一番,方便排出体内毒素。”
“啊?!”大退一步,舒晚柠双手紧握,报于胸前,惊骇表情,太过明显。
见她这般,吉祥苦笑道,“舒姑娘要是不愿意,我便给他多熬几副药,多施针几次便是,不强人所难。不过殿下以后这一方面,估计会有亏损,子嗣艰难。”
“啊?!”
“我且先去配药煎药,这里姑娘守着便是,门外有侍卫,有事姑娘尽管吩咐。这身上的针,殿下情动厉害,姑娘便要劝解,不要随意拿下,或者挪位,恐有性命之忧。”
“啊?!这···”
吉祥朝她深深行礼,情真意切,“有劳姑娘,殿下此刻就靠你了。”
一缕阳光照进窗棂,太阳忽然从云层中冒了出来,金灿灿、黄亮亮的。
舒晚柠站在屋内,瞥向正在昏睡的脸,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