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柠一把拽住他衣袍抱怨,“乱动什么,脚都不能走,疼不死你。”
见她这般,穆希言放心了。
他在到她方才出来的屋子门口站定,“姐姐快让我进屋去,我脚痛。”说罢,挑开帘子,像条鱼一般,钻了进去。
站在门口等候的红杏和青桔,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轻轻退后。
“姐姐,你且快看看,我腿受伤,快差人去对面客栈叫吉祥来。哎哟···哎哟····小爷要死了。”
穆希言懒得撩开袍子,直接便躺下,连皂靴都不脱,睡在床上,一声接一声地惨叫。
舒晚柠在门口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蹲下,替他脱了靴子,又把外袍给脱下。
走出门来,“青桔,给补一补吧,估计来得及,也没带衣裳,这还是昨晚的那件,哎·····”
“红杏,去对面的客栈,找吉祥来。”
两个丫鬟应声走开。
顿时,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竖着耳朵偷听的穆希言,心里轻快地恨不得立刻抱紧她猛啃。
可他知道,眼下,不能。
“姐姐,我要喝粥,前日到今日,从京城赶到这,我滴水未进。嗓子疼,脚也疼,浑身都疼。不信,你自己扯了我衣裳看···”作势便要脱中衣,吓得舒晚柠一把将他手拉住,急急道,“殿下,使不得···”
穆希言这才住了手躺下,拉过还带着她气味和温热的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把头埋在里面猛嗅。
舒晚柠见他这般,哭笑不得。
她想,怎么就到了这样呢?
昨晚明明都说的好好的,不再纠缠,可这才过了一晚,自己怎么就狠不下心来?
她有点怨自己,也有点怨正在被子里的他。
外男避开的训导,被打破。
外男不进寝房的规矩,也没遵守。
自己,怎么就这般窝囊呢?
正在自怨自艾中,王越过来。
趴在门口好奇往里瞧,她收拾好情绪,一把将他薅过来,“叫厨房赶紧熬粥,要黏一点的,不要太干,加点青菜。”
王越一边点头一边往里瞧,见穆希言朝他得意招手。他吓得只敢往后大退一步,惊愕道,“姐,他怎么在你床上?”
舒晚柠不知该从何跟弟弟解释,只好一把将他的手拉下来,“不要胡闹。”
穆希言一点都不恼,顺势还姜她手腕扣住,往他怀里一带,舒晚柠站立不稳,忽然倒向他的怀里。
哪知穆希言就是不听,放在怀里不撒手。
那双眼睛活像两个钩子,生生要把她的魂给勾了去。
舒晚柠垂眸,避开他烈烈如火的眼神,一手撑在床边,一手使劲试图把他身子推开。
王越吓得瞪大眼睛,指着他,“姐,他是·····?!”
舒晚柠脸泛红绯,总算挣脱开来。
一边摇着手腕,一边站在门口轻声叮嘱,“嗯,快去,不要告诉娘亲,也不要随便跟人说起。”
王越明了,直直往厨房直奔,那边吉祥提着药匣子,在红杏身后猛走。
魏子风不放心,身后还带着两个侍卫,跑了进来。
不太的院子,顿时鸡飞狗跳,喧闹不已。
吉祥到来时,舒晚柠已经扯下他袜底,只见雪白的脚踝,已经红肿,就连小腿也肿胀起来。
这一会,穆希言道不喊痛,直接轻轻啃着她的小肩膀,在那偷笑轻嗅。
“不行,光擦药不行,得要上膏药包扎,脚踝好像碰到硬物磕坏了。”
“啊?这般厉害?”
“哎呦,哎呦,别捏,吉祥,你!······”
听到这,魏子风在院子外急的脸通红,“殿下,马上秋猎,这可怎么办?”
穆希言睨他一眼,义正言辞,“孤一条腿也能打猎。给我闭嘴!”
魏子风不敢多说,眼神求救般地朝舒晚柠瞥去。
“马上要秋猎还来赵郡?殿下是不是脑子坏了?”
“姐姐都不要我,我为何要管秋猎?”穆希言低声嘟囔,依然抓住她手臂上面,轻轻地按,慢慢抚摸。
“你···,大事为重,殿下!”舒晚柠又气又恼,直直将他的手,按回原位。
穆希言没了安慰,见到吉祥正在给他脚上沾满膏药,冰凉的感觉,顿时让他大吸一口凉气。
“吉祥,你,轻点!孤很痛!”他一脚,差点叫正跪着包扎的吉祥,给踢到地上。
舒晚柠叹口气,将他的手,轻轻再次放在自己腋下,任他去抚摸,捏揪。
这下,他再次老实,趴在舒晚柠脖子那,眯眼假寐。
王越慌不迭端着托盘过来,见到屋子跟前围满了人,正踌躇间,魏子风一把接过来,“谢谢公子。”
舒晚柠又将魏子风的托盘接进去,穆希言张着嘴,一脸闲适地等着投喂。
见他这般,王越心道,这位太子,看来比他大不了多少,是个好相处的。脸色不由泛起笑意。
可忽然想到那日表哥和他说过的话,顿时,那点笑意渐渐消失,只剩惆怅。
屋外,所有人已经被遣散开,只剩下屋里的三个人。
穆希言一边被舒晚柠慢慢喂粥,他一边给魏子风交代接下来要做的事。
红杏和青桔,面露异色,却不敢抬头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