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希言见状,直接让魏子风去帮忙,吉祥打下手。
他则掏出帕子,拉住舒晚柠不停擦汗。
小四端着茶,笑嘻嘻站在边上,看她喝茶。
余清秋眼神瞥过,正好看到穆希言揽住她肩,把碎发别到耳后的场景。
这一下,不用解释,余清秋便知道哪一位是那个‘三哥。’
这场景深深刺痛了他,做完事后拉着大壮匆忙逃走。
舒晚柠也没客套,只等着以后慢慢找个机会把这个人情给报了。
准备的酒菜自然不能浪费,一行人坐下吃饭时,已是皓月当空,晚风轻吹。
舒晚柠忙了一天,着实很累,等到石榴过来打招呼,她却立刻警醒着,她怕石榴说的话,不知轻重惹恼了太子,只好打算在边上提点一二,不出岔子。
哪知,石榴很知轻重,见过礼之后便避开,躲进自家屋子,直到他们离开都没出来。
穆希言对她态度明显很和善,临走时还让吉祥给了她两个金锭子。
对于她们来说,什么赏赐,都不如金子实惠。
舒晚柠曾经说过,他也便记下了。
回到醇香楼已经是亥时。
疲累的舒晚柠,沐浴后只想睡觉,可又想知道在胡麻子那打听到什么,哪知头一沾到枕头,便睡着。
等到穆希言过来找她时,见到已经睡着的人,想到昨夜的承诺成为泡影,只好恹恹而归。
翌日。
忽然传来一个不太妙的消息:胡麻子死了,被人背后砍死,刀刃锋利到脑袋都削走一半,死状恐怖诡异。
这一下,让舒晚柠懵了。
昨日才找到这么一个人,还没确定是否和大嬷嬷的死有关,怎么那么快就死了?
他的死,现在却这么诡异的和大嬷嬷的死,连在一起。
或者说,和云妃娘娘的死,连在一起。
这背后,还有人。
知悉太子一切情报的人。
在太子房里,魏子风耷拉着脑袋,脸色冷肃,听着穆希言的全程训导,那么大块头,此刻宛如缩头的鹌鹑一般,舒晚柠见了,都觉可怜。
舒晚柠扯住他的袖子,耐住性子,慢慢劝,“殿下,魏统领也不可能知道他一晚上就会被杀,你就不要怪他,现在赶紧吩咐下去查找真相是正理。”
见她这般软玉温存替人说话,穆希言也只得按捺火气,生硬应道,“已经有人去了,你···”
“也罢,去吧,再有一次,你这统领的位置估计也要换人了。”
魏子风给舒晚柠投来感激一瞥,迅速离开。
舒晚柠见他这般,有心开导,“那胡麻子算是门道众广,要杀他的人肯定也很多,也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所以查找真相时莫要泄露更多,以免···”
“你是怕这家丑传出去不利于我?”穆希言放下正在看的奏报,将她按在桌边坐下,“这件事,看来捂不住了···”
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你且瞧瞧。”
舒晚柠将信将疑地,“这个···我能看?不好吧?朝廷的事···”
“我不说,谁知道?”穆希言见她还是迟疑,迅速翻开,“我打开的,看吧。”
舒晚柠一目十行看完后,心却沉到谷底。
大致内容为:太子母妃死因本已尘埃落定,不宜做无妄追查,唯恐劳神费力,还伤了臣子和天下人的心。
太子应该将心胸放于更多朝政事务中来,而不是偏执行事,不计后果。
如若继续一意孤行,圣上可要多做考量。
这最后一句的意思,不是朝官的舒晚柠都能懂:换人,换一个听话的太子。
舒晚柠迅速关上,惶惶不安,“这···朝上真都是这么说的?”
“这只是其中一份,像这样的弹劾的,还有好多。知道了吧?阿丑现在的处境。”拉起她的手,“现在,娘亲的死因这般复杂,如若真查下去,到最后,阿丑担心单靠我现在的势力,能不能兜得住。”
“那···要不不查,找了理由回去便是。”
“可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哪里甘心?”
舒晚柠心机一动,“殿下相信我吗?”
穆希言浅怔片刻,“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阿丑最是相信姐姐的。”
“我来查,我来暗中查,反正朝中没人认识我,还有,我这身份更好行事,是不是?”
见他垂眸不动,舒晚柠继续道,“胡麻子的死,和云妃娘娘有没有关不一定,可这已经归乡多年的大嬷嬷,忽然去世,这件事一定和你娘亲的死有关,我能肯定。”
“那你打算怎么查?魏子风派出去的人查了一圈,只找到了她的儿子,还是个哑巴。”
凭借职业敏感,舒晚柠沉声问道,“什么时候哑的?”
“五年前,我娘亲去世三后后,大嬷嬷回家以后。”
“嗯····这就有意思了······”舒晚柠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点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