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眼无神的看着床顶。
有人推门进来,但并没有对她说话。乔灯听到那人坚定的脚步向她一步一步迈进。
李羡许好像是在养女儿,上来习惯性的就把乔灯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然后猝不及防跟她对视:“…”
李羡许率先移过去视线,皱眉看看她周围并没有纱布。
对另一个人开口:“你没有给她包扎吗?”
是个女声,能听的出来这个屋子很大。那个声音从屋子的另一旁无奈的传过来:“王爷,王妃没有受伤。”
王妃?是在喊自己吗?乔灯以为自己只是刚睡醒无力。也没有耗费心神看。
但是接下来听到的话,才让她意识到她的身体完全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健康。
李羡许没有在她的床前多停留,脚步声又远远的过去。似乎是认真想与那人探讨一番,走到那人身边,认真的开口:“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没有伤口就会流血的病。”
女大夫有些无奈,她是一直跟着摄政王行医的。知道摄政王对各种草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简单的疾病小伤什么的他都能自己治,一些疑难杂症他摩挲着也能解决。
他不能不清楚最简单的女性每个月都会有的事情。还是看到王妃有些太过于急切了。
什么时候成熟稳重的摄政王都变成一个毛头小子了。
女大夫叹了口气:“王妃是来癸水了。”
乔灯躺在床上有些迷糊:自己原来是来癸水了吗?怪不得那么长时间一直觉得不舒服。
李羡许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半晌,李羡许才咳嗽了一声开口:“我……本王知道的,本王就是想问,你给她开些药了吗?”
既然这个话题开始了,女大夫干脆也就放下手中的药材,准备好好跟李羡许说一下未来王妃的身体状况,毕竟这关系到他们整个摄政王府。
她加大了一些音量,保证摄政王现在昏涨的脑袋能够听清楚:“王妃从前的身体就弱,这个您应该知道吧,我们都清楚,王妃之前在侯府,前十几年都一直疾病缠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是最近开始,王妃才没有咳嗽那些症状,身体才慢慢健康起来的。”
她不知道乔灯醒了,继续皱着眉,告诉李羡许她发现的乔灯身体的不对样:“但是这身体毕竟都病了这么多年,神仙下凡也没有一下就好的道理,所以这身体再次来癸水,本身就是一种挑战,更不用说,王妃大晚上的被抓走,吹了一整晚的冷风,还在那冰凉刺骨的湖水中泡了半晚。”
“也就是王妃最近身体调养的好,要是换平常人,就算当时那个状况没有伤到,在深秋的湖水里泡半个晚上,小命都没有了。啊,我估摸着王妃快醒了吧。”
李羡许低低的问,声音中藏着情绪:“那她之后会发热吗?”
“这倒是不会,王爷不用担心。就是王妃得静养半个月,先养好身体,一切的以后再说。”
女大夫声音更加低,低到差点李羡许都听不到:“这次王妃的身体损害太严重了,估计会影响到以后受孕。”
女大夫也不知道王爷到底听见了没有听见,就看见李羡许走到乔灯床前。
他默默的跟乔灯对视,只不过这次的一言不发,跟上次的一言不发区别太大。
女大夫注意到,也才走过去:“呀,王妃已经醒了?”
乔灯从李羡许身上抽回来眼神,对女大夫眨了两下眼,她艰难的想要说话,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女大夫笑了笑:“王妃,您已经昏迷了两天了。一时说不出来话很正常。”
她转身到后面的炉子上取下刚刚煮好的药:“来,您先喝点药。这药倒是不太治病,主要是给您暖胃用的,之后还有的药要吃呢。”事关王妃,谁也不能粗心大意。
李羡许沉默的在一旁看着。
女大夫想了想,将手中的小碗向王爷身前推了一点:“您来?”
李羡许伸出长臂,那碗药在他手中看起来更加的小。他垂着眸,拿着勺子一圈一圈的搅着黑乎乎的药汤。
女大夫轻手轻脚的掩上门,退出去。
新禾一直在门口守着,从回来那天起,两天一夜,她从未离开。
新禾眼巴巴的看着刚出来的女大夫,开口:“姐姐,乔灯醒了吗,你怎么出来了呀?”
女大夫顺手把她捞起来,笑着开口:“走罢,领罚去吧,王妃已经醒了,有王爷在里面呢。”
力气仿佛又回到了新禾的身体,她提起精神:“好!”
女大夫搀扶着她,小声的对她说:“听说回来的时候,你抢着要抱王妃?”
女大夫点了点新禾的脑袋,显然是关系极好:“怎么,命不要了,饭碗也不要了,跟王爷抢王妃?”
新禾瘪着嘴:“我哪里想得到嘛!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