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灯被第一次见面夸她有‘水灵灵’眼皮的姑娘冷哼着推进地牢。
地牢里昏暗的不见一丝阳光,从外面的阳光到这里面的昏暗。乔灯闭了眼适应了一会,才重新又能看清路。
而满身是血的伯伯就好像一块破布,嫌弃的被人扔进来以后,躺在地上,胸前没有半分起伏。
门从外面关上,整个地牢的空气都变的稀薄起来,乔灯把伯伯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
脚踝处还有些刺痛,她艰难的撑着伯伯,往地牢里面走着。
地牢里面好像才刚刚入秋,比外面还要暖和一些。
乔灯不知道,门无维一直在这座荒山上逃窜,是怎样拥有这个地牢的。
地牢里只有两个房间,他们刚刚开了了地牢的门,有风进来,里面的牢门‘吱呀’乱响。
一间房间内里凌乱,有个头盖骨顶着空洞的眼眶,赫然跟乔灯对视。
乔灯果断选择了另一个房间,她把伯伯慢慢放到床沿边。
而另一个地牢房间里的老鼠,在早已经被风化,只有半个头盖骨的头颅上跑来跑去,像是横行霸道的地下之主。
这里面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老鼠乱啃的声音,和他们的脚步声,其他一丝声音也无。
老鼠不怕人,看到乔灯进来,仍然肆无忌惮的继续啃食着,不肯离开。
乔灯摸到床上有节骨头,她不去细想那是什么,拿起来就往那半个头盖骨上砸。
骨头和头盖骨相撞发出的清脆声音,让老鼠受了惊。老鼠只得拖着肥大的身体,一通乱跑,窜离这间屋子。
伯伯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比刚刚微弱到让乔灯感受不到气息好上许多。
乔灯上前,轻拍拍伯伯。而伯伯眼睛紧闭,呼吸进多出少。
她拍了半天,手臂都有些酸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伯伯,你还活着吗?”
骤然气息紊乱,伯伯从口中吐出一大滩鲜血。
刚刚撑伯伯来到这间牢房的时候,伯伯身上的许多鲜血都蹭到了乔灯身上。这下伯伯的鲜血倒是没喷到她身上。
只是两个人,满身都是鲜血,一个看着更比一个虚弱。
伯伯费力睁开眼睛,看向乔灯,出声:“你放心,我没事。”
他颤颤巍巍松紧了早先紧绷的手掌,露出一个小小的,被捏爆的纸包,向乔灯展示:“这是鸡血。”
乔灯有些混乱,为什么用的是血包,伯伯看起来倒真的像快要死了的人...
伯伯试图解释清楚:“我,我刚刚吃了我婆娘给我特质的,虚命丸。所以..”
就好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乔灯反反复复的打量着伯伯:“那你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伯伯轻咳了两声,扭动胳膊:“本来捉住我的,就是之前的荒山上的村民,我们的老邻居了,你懂吧。”
乔灯看伯伯没事,才把伯伯撑起来。
她使劲捏了一下伯伯的胳膊,看伯伯疼的龇牙咧嘴,才真心夸奖道:“你娘子是真的厉害。”
伯伯表情狰狞的肯定着她的话。
乔灯放松下来,口吻很轻松,问伯伯:“那咱荒山上村子里面人还挺多啊。”
“是啊,不过不少人现在都被迫跟着门无维干呢,躲躲藏藏起来。”
乔灯了然。
看伯伯的注意力被转走,乔灯稳住伯伯的手臂,将手臂慢慢内旋。
‘咔’的一声响,伯伯条件反射性的就要喊出声。
半天才发应过来,其实根本没有疼痛。
两人在黑暗中愣愣的对视。
乔灯笑着开口,仿佛自己不是在地牢里,道:“我这手法不错吧,伯伯,你也别闲着,来,赶紧捏捏手臂,放松一下。”
伯伯按着她说的,一点一点捏着自己的手臂。
乔灯则站起来,开始摸索着这个地牢。
乔灯开口:“这个门无维,倒是有点东西。”
伯伯没有附和。他跟着门无维也已经很长时间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
但是他见乔灯这么聪慧。
于是开口:“你认不认得我们季行渐啊。”
乔灯的手在墙壁上,静静感受着土墙壁的触感,心不在焉:“我认得他。”
伯伯听到这话,反而兴奋起来:“既然认识,那就省事多了,你可有婚配呀?我们行渐人很不错的,而且知道疼人。你放心,你马伯伯我给很多人都当过媒婆,我看人有把握得很,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和我们行渐绝对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