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灯还在纳闷是否在喊自己。
怎么自己无缘无故就变成了‘夫人’呢?
难不成是这群山贼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直接把她的压寨夫人名号压缩,叫成夫人?
喊乔灯的声音越来越近,乔灯从躺在地上变成坐在地上,她从衣裳内拿出二两碎银,放到伯伯手中,却没说明缘由。
乔灯语速很快,催促伯伯:“伯伯咱们分两路走,你从刚刚那条路回去,我从后面走。”
说完乔灯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要忘记我们约定过的。”
伯伯的衣服上沾染了些灰尘,说出的话还有些犹豫:“我从这条路走,那你从那条路走绝对安全吗?”
乔灯的桃花眼亮亮的,给了伯伯一个肯定的眼神:“肯定是安全的,咱们之后厨房见,你放心吧。”
伯伯在乔灯的催促下,揣着银子原路返回。
那人也终于找到乔灯面前。
“夫人,您怎么在这呀?我找了您好久。”
乔灯脑中的思路转的飞快,坐在地上,顺势捂住脚:“我想出来散散步,结果崴到脚了。”
出来找她这人长的凶神恶煞,心思倒是细腻的很:“那您是怎么出来的?”
乔灯的手始终在脚踝上,刚刚趁这人不注意一针扎在自己脚踝上,现在疼的她直冒冷汗,“就营地的门呀,也没人看守,我就直接出来了。”
山贼满是络腮的脸上仍是写满了半信半疑。
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她往回走,山贼看着她一瘸一拐不像是假装的,假模假样的关心道:“夫人,您还走得动吗?”
“我还行,你走慢点就可以。”
山贼沉默里面,突然话锋一转,冷哼一声,问她:“夫人觉得我们门山主怎么样?”
乔灯的疼痛感都有一瞬间微退,她警惕心四起:“门山主当然是极好的人。”
“那当然,如果要是被我们抓到,有人背叛门山主的话…”
他们刚走出不远,山贼扭头看向乔灯和伯伯刚刚坐的地方,隐约能琢磨出什么。
他从地上捡起几根粗长的棍子,手握在棍子的两边,呲着牙笑着发力。
一下全部掰断。
山贼声音压低,发狠:“老子让他一刻也活不下去。”
乔灯凉凉的看了一下地上断掉的棍子,心中想法莫测,嘴上对答如流:“那当然了。”
事到如今,只能拖一刻是一刻了。乔灯就算腿没有真的受伤,也几乎是一只腿拉着另一只腿走。
山贼健硕的身体一步一个脚印,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印在地上。
乔灯在山贼身后,看着山贼的背影,陷入深思。指不定回去,门无维怎么等着她呢。
跟着山贼走回去,刚进营地时,那个山贼就离去。乔灯一个人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去了门无维所在的地方。
翠儿倒是不在这里,门无维的声音似乎因为她出去而感到烦恼:“娘子,你去了哪里,怎么去了如此之久,还要我派人去找你。”
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乔灯警惕的回答道:“我就随便走了走。怎么了?”
门无维坐在最高处,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低落:“没怎么。”
他拍了拍身旁的皮毛,让乔灯坐在旁边。
乔灯故意将腿伤表现的很明显,走的很慢,然而门无维居然一点都没注意到,低头皱眉看着手里的东西。
门无维在虎皮上,等了半天,看乔灯还没走过去,瞥了她一眼,低头看手,静静等着。
乔灯从他前面过了一下,才看到门无维手里面是个纸条。
门无维的眼里还隐藏着思绪,跟她对视,也没避着她。
“这是兄弟们给我留的纸条。”
乔灯心里一惊。‘兄弟们’,难道是李羡许那里的内奸吗?而且居然还不止一个人。
门外的阳光均匀的照在窗户上,看起来好像佛光普照,门无维眼神没有聚焦,发散的看着那里。
如感慨一般开口:“娘子,你知道这块虎皮怎么来的吗?”
乔灯的目光随着门无维的手,在虎皮上不断流连。
“当年我跟我兄弟年轻,心高气傲,我们刚刚建立这个组织,想着干一票大的。”
他和两个兄弟来到山上,白天他们提前踩好点,摸清楚了具体地形,和老虎所在的位置。
他们准备好了一切,等到晚上再来,信心满满的准备带老虎尸体回去,准备用老虎立威。
他们能打过百兽之主,就能证明自己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但是谁知道晚上老虎更加敏锐了,他们准备的毒食物,陷阱等等大打折扣。
他们奋力跟老虎搏斗了几个小时,最终终于勉强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