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终于听到摄政王开口说话,不再是乔灯那丫头没叫醒来那般风雨欲来的阴沉,赶紧拖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走上去问一句:“王爷,您...?”
摄政王时不时还会接他们两句话,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阴沉,侯爷觉得自家又有机会了。即便被摄政王打断,他也恭恭敬敬的听着,
“让二小姐陪我出去走走吧。”侯爷急啊,经过这事,摄政王怎么还不表态?这亲成是不成总要给个说法吧,侯府的荣华富贵可都压在这句话上了!
乔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搞不懂这人怎么这么会装腔作调。
明明她有机会自证清白的,她不信他看不出来,这意思很明确了呗,就不想让她清清白白的。
侯爷擦了把汗:“也好也好,您跟我们家灯姐儿相处相处就知道,我们家灯姐儿啊,最是纯真不过了。这件事...这件事肯定是意外。”
男人用眼神示意着她带路往外走。
乔灯心不甘情不愿的往他面前迈了一步,用最后的倔强开口:“我这一身,湿漉漉的,怎么去呀?”
侯爷在后面暗暗使力,推着她:“不打紧不打紧,去就罢!”
刚刚差点说露嘴的,在人群中跪着的女子,看着她二人就要出门,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也要去~”
乔灯把人往外领的步伐一顿:这才对嘛,自己也是刚来,人生地不熟的。况且这小娘子今个打扮的这么漂亮,她不露个脸,乔灯都替她惋惜。
侯爷左右为难,多个人攀上摄政王,肯定是对他们侯府更加有力,只是不知道摄政王的态度:“王爷...您看?”
男人礼貌的颔首,表示应允。
侯爷眉开眼笑,他就说嘛,哪有男人不好色。看来这两个美貌女儿还是不够,多多益善才好。他去哪再给摄政王找些美貌女子呢?自己玩过的可不行。
三人各怀心思的踏出门,侯爷算计满满的恭送三人。
随即合上门,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暴躁十分的开口:“这奴哪里来的,拉下去,乱棍打死。”
被两个粗使婆子按住胳膊的奴,听到侯爷说出的话,猛地开始挣脱,试图逃离:“大小姐不是这样说的!唔!唔唔!”
侯爷不在意他说的什么,随手拿起桌上的手帕,塞进奴的嘴里。但是也更加不耐烦:“会不会多来几个人,快些拖走,不要扰了摄政王的清净。”
已经走出很远,无人言语的三人浑然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
刮的不是秋风,是刺骨的小刀,冻得不行的乔灯搓着胳膊,看向乔烟:“长姐,你在做什么?”
摄政王专注地走路看风景,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们两个。
被提到的长姐乔烟手中拧着帕子,明明二人刚吵过架,她却是娇嗔一般开口:“灯姐儿,你衣服还湿着,要不要你先回去,让长姐先陪着王爷逛逛。”
乔灯求之不得,似乎寒冷也少了几分,语气欢快:“那我就先回去啦。”
然而总有人讨人厌:“留步。”
摄政王如此说道。
乔烟有什么办法,她心里也是干着急。她又何尝不想让乔灯走。
两年前乔灯跟摄政王定下婚约的时候,她正在跟朋友外出游玩,还未曾归府,亦不知晓此时。
当年等她归府后,还曾庆幸,这个不知姓名、背景的摄政王还不知能在皇上面前当几天红人。况且,万一长得不那么玉树临风,又怎么能配得上她?
但是随着这两年摄政王出来露面的机会愈发多了,她才追悔莫及,自己到底是错过了多么大的好机会。
先不说摄政王的滔天权力,单单就摄政王的长相,领出去那也是能让一众男子,女子夸耀不停地。
她心里那个悔啊。
都怪那个该死的朋友!有什么可出去玩的。现在倒好。她现在都美美的订了婚,自己还要做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让乔灯‘被捉奸’!
她们都是活该!
乔烟目光投向一直看风景的摄政王,眼中的斗志盎然。
说是两人带着摄政王参观,其实是乔烟一个人单方面在带路。
乔灯默不作声的退到后面,留神记路。不过慢慢的她发现,似乎在记路的,不止她一个人。
乔烟谄媚的指着前面介绍:“王爷您看,前面那个扬心亭里的匾,是早些年以字迹娟丽而著名的文辉苍提的字。”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摄政王,而摄政王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目光就转而望向湖面。
在乔烟失望的引他们走向扬心亭的时候,乔灯注意到摄政王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的路。似乎这些路能在他心里连起来,直至绘成整幅的侯府地图。
不过刚刚没有细看,这一看,才发现摄政王长得还,怪像个人的。
浓眉窄眼,睫毛浓眉...摄政王的眼神猛地跟乔灯对上。
乔灯小范围瞳孔微缩,但她还是镇定下来。接受摄政王的眼神警告。
在乔烟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二人已经展开了一波的无形对抗。最终胜负是乔灯离他们二人更远了两步。
乔烟一直带摄政王参观了整个侯府,等到最后,竟不知不觉把摄政王带到门口,明明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乔烟扭扭捏捏开口:“王爷,您不留下来,用个午膳吗?”最好是她能做个什么小手脚,能和摄政王生米煮成熟饭。
外界摄政王阴沉狠毒的传言?都不存在的,摄政王跟她逛了这么长时间,肯定能够感受到她的温柔甜蜜。
摄政王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乔烟和乔灯,最后落在乔灯身上,目光好像在说:“来日方长。”
没有回答乔烟的话,径直转身,坐上他豪华大马车。
乔灯:再也不见了您嘞。
等乔灯,乔烟二人回到厅堂用午膳,乔灯刚准备上饭桌。
侯爷筷子一摔:“跪下!”
这是再也没完没了了吗。乔灯才发现,原来桌子上根本就没有她的碗。
乔灯用腿把凳子往后一推,起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没有外人在,侯爷本性暴露,丝毫不顾女儿身子病弱,陪摄政王出去转了一下午:“我养你这么大,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乔灯不耐烦,直接开口:“你们完全可以问问长姐做了什么,而不是一味指责我。”
真是一群奇葩,明明正常人再往下想一点点,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大家子怎么就是听不懂。
桌上不仅有不分青红皂白骂她的侯爷,还有一堆摩拳擦掌准备骂她的。
侯爷怒不可遏的开口,仿佛她是不可雕的朽木:“问你长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就知道你个早晚要病死的靠不住,今天是你和摄政王交换生辰八字的日子。摄政王给你几分薄面,亲自来了,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居然给别人干出那档子事!”
长姐见侯爷气的大肚子连连颤动,便知道乔灯是没有机会了,坐在旁边,立马嘴硬接上:“我做什么了!我做什么了要你这样冤枉我!你,你这样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作势就要起来,旁边的人赶紧拉住乔烟,安慰道:“烟儿,烟儿,不气,以后咱们侯府的未来,都靠你了。来,吃块肉,别气。”
侯爷看着站着的乔灯,直接下最后一道令牌:“要是摄政王取消了和你的婚事,我们侯府就没有你这个女儿了。要是没有取消,那算你还有点价值,记住了,以后都乖乖的待在家,莫要同不清不楚的人拉拉扯扯。”
乔灯都要被气笑了。
转过身,按来时的路直接走出去。
跟前来传消息的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