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叫辣椒辣的鼻头红通通的,却越吃越过瘾,念香坐到她旁边递给她一杯茶水,担忧道:“那恶少会不会查到咱们苏府?”
苏欣接过茶水一气喝下,暂时解了口中的辣,用手绢擦了擦嘴角,笑着说:“我们回来时特意去客栈转一了圈,那里往来商贩行人众多,很难寻到我们的行迹。”
念香皱眉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你在浴佛节将东西捐了出去,岂不现了形。”
苏欣站起来背着手在小厨房内转了转,觉得念香说得有道理,万事还是做的周全些,何况自家还是做金楼生意的,若有心人想找茬,也难以说清。
念香看着人小鬼大的大小姐,背着手在屋内团团转,也不做声只觉得好笑。待苏欣想通后,转身准备回屋,看到还立在那看着自己的念香道:“你怎么不回屋睡觉,还有几个时辰就天明了。”
念香无奈的应道:“好小姐,我这就回去睡觉,你也别再慌了,明日不得去学堂么?”
一说到去学堂,苏欣就犯怵,连声应和着,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间跑,边跑还边想着不知道王媛媛和李恒峰走了没,跑至门口观望了一下,见屋内黑漆漆没有亮光,方才推门入内。
次日天将明,苏欣便早早起来到母亲杨氏屋内来请安。
因着祖母于氏生病,每日三餐母亲都要去侍疾,于氏向来不喜欢苏欣的母亲,所以连带着对苏欣也没个好脸色,只对着亲孙苏远还能有个笑脸,所以苏欣如非必要,基本不踏足祖母于氏屋内。
怕母亲一早便去侍疾的苏欣,提前来找母亲,杨氏刚刚梳妆完,见苏欣来了很是奇怪:“阿欣怎么这么早便来了,也不多睡会,听丫鬟说你昨日晕倒了,也不叫个大夫来看看,阿娘这几日无暇顾及你,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莫要叫阿娘分心。”
苏欣看见温柔的阿娘,便忍不住冲上前去抱住,听着杨氏软软的声音,虽带有些许疲惫,还是依旧关心自己,只把自己的头更往杨氏怀里钻,杨氏看着这个自小时候落水醒来变得精明懂事的女儿,也很是欣慰,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阿娘,我没事不用叫大夫,爹爹呢一大清早便出去了?”
杨氏拉着苏欣往厅堂中走去,见身边的大丫鬟水月以目视意,提醒自己时间不早,该去婆婆那请安侍疾了。
杨氏只点点头,却依旧轻声细语地回答苏欣的问题,不见着急:“你爹爹一早就出去收账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往常哪天你不睡到天大亮才起床,今日这般早,可是有什么事情?”
苏欣叫自己娘亲看个透彻很是没脸,只得不在顾左言右,将自己的来意说清:“阿娘,马上就要到浴佛节了,我想着祖母今年病的愈发厉害了,不若塑一尊金佛捐给寺里,再求上一个护身符保佑祖母,好叫她老人家长命百岁。”
杨氏知道苏欣定是有旁的打算,也不点破,只吩咐丫鬟水月去自己箱匣中取出两千两金子给苏欣,苏欣笑着接过金子,准备打招呼便走,不敢耽搁久了,怕耽误了杨氏去请安。
杨氏见着飞快走出房门的苏欣,连忙吩咐水月:“给阿欣准备上早食,别让她空着肚子去学堂,还有私下查一查昨天她都干了什么,要这金子做什么用,别叫她知晓。”
水月连忙应下,嘱咐身边乌灵给大小姐准备早食,然后搀扶着夫人往老太太院中走去。
待夫人进了老太太于氏屋中伺候,于氏不喜杨氏带着丫鬟进屋侍疾,非要杨氏亲手端茶喂药,所以杨氏便一人进屋,水月留了两个小丫鬟在这等候夫人,自己亲去调查大小姐昨日去做了什么。
苏欣这边回到屋内,让春柳把自己往日的月钱全部收拾出来,勉强凑了两千两出来,趴在春柳耳边悄悄嘱咐了一通。
春柳点点头抱着两千两转身出去,正好碰到来送早食的乌灵,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了,生怕叫乌灵这个大嘴巴看见自己抱着银钱,再说出去坏了小姐的事。
乌灵瞧着春柳走得匆忙,很是疑惑,还不带开口询问,大小姐从屋内出来了。
“乌灵,你怎么来了,我方才从阿娘屋内回来,可是阿娘有什么事忘了吩咐?”
乌灵只得按捺住好奇心,连忙将早食奉上:“大小姐,夫人担心您起得早没来得及用早食,怕您空腹去学堂,时间长了易伤着身子,嘱咐奴婢来送早食。”
苏心一抬下巴道:“那正好,你来服侍我用早食吧。”
乌灵见此只得打消去找春柳八卦的心思,用心的服侍大小姐用了早餐,坐上马车去学堂。
等大小姐的马车越行越远时,乌灵才惊觉,大小姐叫自己侍候,虽身为丫鬟伺候主子用餐是天经地义,可自己是夫人屋中的丫鬟,大小姐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从不指使自己干活,此番给自己个没脸,当着许多小丫鬟的面让自己服侍用餐,是在提醒自己。
大小姐不想叫人探听她屋中之事,莫要多嘴探听,心中暗暗惶恐,回去后更是不敢多说一句关于大小姐的事。
苏欣去得学堂,赵宁并没有找自己算账,仿佛昨天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苏欣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翻开书本,犹自神游天外。王夫子进来看见苏欣坐在座位上出神,想训导苏欣一番,但想了想她之前晕倒又作罢,省得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