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
徐先生最是稳重自持,怎么可能如今提起红粉佳人来了?
“不知是哪家闺秀。”
有人无精打采的回应。
徐科隐慢慢捋着胡子,几日不刮愈发长了,”刚才的姑娘,就是你们十分崇拜的虬髯老生——”
学生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画面如同定格。
“的妹妹。”
呼——张兆长出了一口气。
“先生大喘气。“有人笑着抱怨,“真是吓死我了。”
张兆反应的快,“那虬髯老生岂不是知道了我们为押题卷打架的事情!”
众人脸色精彩纷呈,羞愧有之,兴奋有之,懊恼有之,,唯有一人除外。
苏启。
他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神。沐姑娘,和蒋兄你侬我侬,他去求助蒋兄寻卷子的时候,蒋兄因伤躺在床上,沐姑娘就在房中伺候。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所有事,知道自己是临松书院的学生。
怪不得蒋兄答应的爽快,原来沐姑娘就是作者弟弟?
等等,这不对劲,苏启回忆中,那次他为了感谢蒋兄赠卷,特意邀两人去酒楼宴饮,当时沐姑娘醉卧在软塌上,蒋经屿同他提过,沐姑娘是投奔来的孤女。
孤女啊!!
蒋兄是不会撒谎的,所以虬髯老生是谁?
苏启猛的甩甩头,定是先生被骗了,可沐姑娘难道是骗子么?
这究竟怎么回事?
徐科隐显然未说完,“她此次过来是找我拿了些会试的书籍,不成想正赶上一场闹剧。”
很多人纷纷低了头。
“她托我给大家带句话,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好好想吧。”
徐科隐甩袖而出,留下了沉默的学生们。
沐琬经历了临松书院的一番乱,心事重重回了府上,便是有心掩饰,仍然被蒋经屿看了出来。
“只不过各有立场罢了,同窗情谊本最为可贵,没想到闹成如此。”沐琬忍不住再叹。
蒋经屿沉吟道,“感情还是小事,不过王超日后是要做官的人,他没有家族根基,同乡同窗就是最大的依仗,如今被人这么编排,恐怕日后仕途不顺。”
他分析的更为功利些,却无可辩驳,沐琬注意到蒋经屿手上红彤彤的礼单,“这是谁家有喜事?”
“你说呢?”蒋经屿不答,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沐琬立马反应过来,害羞的垂了头,“没正形的。”
“男婚女嫁,成家立业,可是人生最大的正经事了。”蒋经屿温声道来,眼里含了笑意,“说起来,咱们也该准备着了,爷特意请了叔父过来做高堂。”
沐琬只点头应着,他向来计划周全,不用自己操心,可那礼单,“你是要给我下聘礼么?”
这下聘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就算她是孤女不能少,沐琬得意的探了身子去瞧那礼单,“我看看都有什么。”
蒋经屿好笑的按下她,“给你的自然要细细筹备,拉出来得几大张纸呢,岂会是这么小小的一页?”
“江家老爷子今日过寿,爷得过去上个礼。”蒋经屿拉过她的手,“至于咱们,福瑞找了大师看八字,订好了下月初八,好么?”
“这么快。”沐琬惊讶,她看着蒋经屿瞬间沉下去的脸色,又噗嗤笑了起来,捏捏他的脸安抚,“不快,不快。”
福瑞在门口晃了一下,蒋经屿叮嘱她,“你在府上歇着,爷去去就回。”
沐琬心知江家办事意欲何为,恐怕郑大人会借此机会有所动作,而且还有那作威作福的刘家,她不放心的要送蒋经屿出去,二人刚走到门口,却见福瑞又跑了回来。
“爷 ,”福瑞睨着蒋经屿和沐琬的脸色,“门口来了个女人,说无处可去,前来,前来投奔。”
他说的磕磕巴巴,飞快的埋了头。
“什么女的?”
沐琬一怔,这不是和她当时的情况一样吗,难不成蒋家还有别的恩人,或者亲戚?
她朝蒋经屿看去,蒋经屿马上撇清关系道,“爷可从不认识什么流落在外的女人,福瑞,打发她走便是。”
福瑞应了声,“烦请爷和姑娘暂且慢走,等小的把那女人哄走。”
“慢着,她既然到门口了,有什么是非因由便说清楚吧。”沐琬倒想看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