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沐琬戳戳他的脸,刚才是在叫她?
外面有动静了,小厮们马上过来,沐琬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姿势可不妥。
他把全身重量都担在自己身上了,压的倒是严实,可沐琬几乎能想见,没有人见到这样你上我下的姿势能不想偏的。
为了日后不被人唾沫星子淹死,沐琬试着往外动了动。
蒋经屿闷哼一声。
所以,怎么办?
沐琬哭笑不得,既然他上半身受伤,那就先把自己的腿抽出来。
磨蹭,磨蹭,一磨三蹭地慢慢动作——
“琬琬。”
蒋经屿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热的似要吃人,像在拼命忍耐什么,吐字清晰道,“别再动了。”
沐琬被他这几句侵略性的气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消化“琬琬”这个新称呼,就听到了院外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完了。
沐琬迅速闭上眼睛假装晕倒。
几人抬了竹榻过来,合力把蒋经屿平放在上面,当然仍是趴着的姿势。
沐琬本在地上装死,可只听得福瑞在指挥,他倒是一声不吭了,担心的自己坐了起来,正对上了蒋经屿笑意吟吟的目光。
这人趴在竹榻上乐什么?
沐琬脸上发烧,拍拍土起身到福瑞身边,低声道,“把他抬回主院儿,别在我这。”
“抬我去客房,重伤之人不可颠簸。”
这回不用福瑞开口,小厮们立马抬他进了房。
向喜从房里冲出来,慌慌张张的扶住她道,“姑娘,你没事吧?奴婢把房间腾开了地方,怎么老爷进去了?”
这傻丫头还没弄清楚状况。
沐琬拨开她的手活动身子,“我没大碍,受伤的是老爷。”
人都进去了,后悔也无用。沐琬认命地坐在床沿,等着福瑞叫大夫过来。
客房进来不少下人候着,竟显出从来没有的热闹。
片刻,一个穿着深枣色布衣的年轻男子推了门进来,沐琬忙站起,还想着这大夫也太年轻了些,就听他张口叫道,“哥,你怎么样!”
蒋经屿也没料到苏启会这时候过来,“背上挨了一下,暂且起不得身,倒叫弟看笑话了。”
苏启焦急地打量他一圈儿,“大夫怎还没过来?我听福瑞说是被木板打着了,这好端端的哪来的板子,可是遇见贼人了?”
沐琬心虚的退到了旁边。
蒋经屿瞄着她缩到角落去了,唇角微勾起,“贼人没有,贼风扇倒是有一个。”
“风扇?”
苏启懵了,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词。
“你今日为何过来?”蒋经屿手肘用力,微抬起身子。
苏启惯有眼力,将那床头的软枕拽到他身下支撑,“我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路过来看你而已,谁知来的这样巧。”
蒋经屿笑的意味深长,“如今你跟哥也不说实话了,莫非见我受伤,成了无用之人?”
以他对苏启这么多年的了解,此刻他该在学堂用功才对。
苏启知他故意抱怨,还是起身夸张的作了个礼,“愚弟岂敢岂敢!只是心疼哥受伤罢了。”
话虽如此,可还是嗫嚅着不肯透露来意。
“你什么时候如此婆娘?”蒋经屿笑骂,“快些说来!”
苏启看他精神尚好,不由得嘿嘿一笑,端来杯茶道,“哥可知道最近有位笔名叫仇髯老生的作者?”
屋内两人俱是诧异。
蒋经屿不着痕迹地瞧了眼角落,“你说。”
“他写的辅导书条理清晰、深入浅出,十分受学生追捧。考试将近,听同窗说最近他又出了押题卷,只不过因新出卷时卖得少,惠民书坊的掌柜便没有再印,只那三十多卷,都被人抢光了。”
苏启面露难色,“我本想和同窗们互相借阅,可身边相熟的朋友唯两人有卷,大家借起来实在麻
烦,抄题又浪费时间,这不,来问问哥的主意?”
原来如此。
蒋经屿好奇道,“怎么书坊发卷的时候没有通知么?”
苏启目光焦灼,“周掌柜说在木板上贴了告示的,且还有临松书院的学生知道,可我们谁也没看见什么告示,昨日和乙班的学生谈起题来,才知道有这回事。
掌柜的说书坊待印的东西不少,就算为学生们加急,也得再等五六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