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
王超像离弦的箭般冲到了木板面前。
此时天气还带着凉意,日头懒在地平线下,周围空无一人。
他这几天别提多煎熬了,好似魔怔了般,唯有做题的时候能暂时平静。
一个秘密。
他并没有把押题卷的事情告诉同学们。
那日从周掌柜处得知最后还会出两套卷子,对考前提分极有帮助,他乐得差点儿原地蹦个高。
可回家的路上,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张兆、苏启,还有很多其他学生,都比他聪明有悟性。
如果自己看了卷子能够提高分数,那其他学生——
王超不敢想象。
第二日在班上,他始终犹豫着开不了口,只做忘了这件事情。
对啊,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忘记了。
如果到时候有人发现,那就顺其自然,如果没人发现...却也怨不得他。
惠民书坊平日里人最少了,冷冷清清,何况现在秋闱在即,都在忙着攻读现有的书本,谁会想着重新去买书呢?
可是平日里大家相处的都不错,如果有人问起他,说忘记有足够的说服力么?
周掌柜不知道他是谁吧?
种种念头盘旋在他脑海中,几乎要把人逼疯。
娘知道秋闱在即,瞧着他一日比一日去的早,只默默叹气,再没问过什么。
他终于等到了今天。
书院门口的木板上贴了告示,而此刻,就他独自在这儿。
如果现在把告示揭下来,那就没有其他人能看见了。
惠民书坊的人都是晚上学生们走光后才贴告示,好像有意避开什么似的,通过头几次做题的观察,皆是如此。
王超慢慢伸出手去,本还在犹豫,可又好像看到了远处的一个人影。
再不揭就来不及了!
“王超,早啊。”
张兆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打哈欠,“你干什么呢?”
王超心中一跳。
“没做什么,我刚到门口,想看看木板上还有题不。”
张兆哎了声,“现在大家都看书了,还有仇髯老生亲自答疑,木板上自然不会出题了。”
王超盯着地面,“我都养成习惯了。”
“走走进去了!”张兆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王超忍不住问道,“张兄为何来得这样早?”
“今日家父去雁陆山上香,我与他同乘便起的早些。”
王超默不作声地回头,木板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遥遥相对的明安镖局。
“什么,你竟不肯!”章映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王志彦梗着脖子,“情况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上回你骗我的事儿,我还没计较呢。”
章映月怒目而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骗你了?”
王志彦嗤笑一声,“你不说那女人只是乡野村姑吗?我怎么瞧她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非村姑模样,倒比你还有几分闺秀的样子。”
说完,王志彦上下瞥了眼章映月,眼中闪着显而易见的轻视。
章映月自小便对容貌敏感,怒极反笑,“我让你找机会吐露真情,没让你跟贼似的跟着!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