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讯息交换,时也将阿罕手中的纸条递给了齐淮。
齐淮看后微怔,雀秧小产这个消息时府应该暂时瞒下了,他也是现在知晓。
日光越来越亮,两只海东青还在安静地互瞪着。
时也垂眸,火堆已经灭了,余下烧得灰烬的黑堆冒着一股乌烟。
“你回盛都去。”齐淮也望着灰烬堆,先开口了。
毫无疑问是对着时也说的。作为施令者,齐淮早已习惯一呼百应。眼下时也没有吭声,齐淮只得又瞥向时也,“丧子之痛,就不需要本王安慰了罢。”
听到丧子之痛几个字,时也神色多了几分怪异,“其实我可以陪王爷一同前往屯州。”
屯州之中,竟然安插了齐兆的人。
齐淮书信调了附近驻地的阳宁军,就怕齐兆起叛。结果屯州军竟然截下了阳宁军,要知道,屯州可是齐淮之前铁血镇管过的州府。
“太巧了。”时也觉得。
齐兆被抓也就只是前日夜里之事。屯州军怎么就知道要拦截阳宁军,就像,时绥怎么能先拿到了铁矿地貌图一般。
齐兆的信条上写着屯州军和阳宁军交起了锋,“王爷你这般只身前往,太过危险......”时也还说着,一扭头,便看见齐淮以一种很奇怪的眸光看着她。
“你关心本王?”齐淮忽而问道。
时也顿住,她怎么觉得这几日的齐淮,总有些道不出来的不同。
时也将手伸了出去,对着齐淮的下颌一摸。
齐淮的长相和他的脾气是不太像的。品貌极好,矜贵俊彦,骨子里沉淀下的却是戾气果决。
这两日餐风露宿,齐淮稍许胡茬冒出了头。虽然摸着扎手,但是时也没停下,顺着他下颌摸了一圈,骨架和皮肉俱是真。
齐淮只淡然地看着她,任她手在他脸上揉摸。
咳,时也讪讪地将手收了回去,摸了摸自己鼻子心虚道,“王爷是朝廷砥柱,朝堂上下无人不关心王爷的安危。”
“你回盛都去。”齐淮却没计较,重复了这句话,“确实是很巧。”
总归不是阻止他们去昌阳,时也想去昌阳不过是前日落水之后才进行的盘算。齐淮去昌阳,也只不过想跟着时也看个究竟。
让时也回盛都的另一个考虑是假的奚柏。
当前而言,为免后院失火,盛都需要有人看着,时也是绝佳人选。
两人一个对视,时也便不墨迹,当下点头,“那王爷保重。”转头看着奚嘉识,“嘉识,不若阿罕留下来陪你......”
“陪他做甚。”齐淮不悦打断,“你这个瘸子难道不需要阿罕为你鞍前马后,两个亲卫横竖就快回来,本王让他们陪着他回都便是。”
时也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要与齐淮分道扬镳,就忍他这一句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