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也并不准备让阿罕陪她。都已经到这了儿,她要让阿罕去昌阳,为她一探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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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都,兵部尚书时府。
计颜对戳着手指,心情极其低落难受,一旁的丫鬟忍不住问道,“计夫人,要不取些消遣的玩意儿来?还是出府透透气?”
这几日计颜就只呆在府中看着眼前这几株扶桑。这眼下都已经坐在这看了快两个时辰的扶桑,丫鬟都看不下眼了。
“不要,我就要在这儿等着大人回来。”计颜执拗道,她知道时也看到她写的信一定就会赶着回来的。
丫鬟见状只得说道,“厨子炖了杞子茸鸡羹,我去取些来与夫人。”
杞子茸鸡羹,应该是因为雀秧特意炖的罢。
计颜一想,更是心情颓丧。却听嗒嗒的脚步声,丫鬟又急匆匆地跑回来,神色惊喜叫道,“计夫人,大人回来了。”
时也赶得急,脚又还没好全,一路策马而回,到了盛都简直乏累。额前一层薄汗浮着,受伤的腿也隐隐传来阵痛。
府门前的守卫看了,赶紧过来帮时也牵马。扶着她慢慢下马,“大人,这脚,属下去请大夫过来。”
一个守卫飞奔而去,另一个忙扶着她。
时也轻轻挥开守卫,正欲自个拄拐进去。一道樱红色身影扑入了她怀中,紧紧搂住了时也的腰肢。
时也一僵,又一松,听着怀里的人声声啜泣道,“大人,呜,你可算回来了。”
怀里的人似是憋了很久的泪,哭得时也感觉胸襟前都濡湿了一片,汗水和泪水交织得透心凉。时也回抱了她,“阿颜,你再哭下去,我待会可得先去换身衣裳才能去见雀秧了。”
计颜只得抽了下鼻子,抬起了还埋在她怀里的脸。时也端详着,“这阵子瘦了?脸色都不大好了。”
闻言计颜幽怨无比,“大人这话,怎么像极了出远门回来便嫌弃家中糟糠妻的负心汉。大人该不会是还藏了外室?!”
这话题快跑远了,时也拉着她便想往府里走去,“收到你的信便赶着回来了,就算有外室也来不及安置。”
“大人竟然真在外头有了外室。”计颜如遭雷劈。
“没有,真是没有,我发誓。”时也突然间便体会到了身为男子的不易。
计颜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下,直至望到时也的脚,发出一声惊叹,“啊,大人,你的脚受伤了,我竟然给忘了。”
“......”明明是计颜叫她记得按时寄平安信回来,到底谁才是一副负心汉的模样了。
“我的脚也无大碍。”时也任着计颜搀着她走进了府里,“雀秧那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雀秧,计颜泪珠子几乎滚落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真不是故意。自大人走后,府中来拜访的人也没少过,那日我便让人来修补了房瓦,顺便将几处院子也修葺了一下。”
本来修葺府邸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每日便循例去看看修葺得如何。那日,雀秧与我一道,一时不察,我竟脚底一空还推了她一下。”
这下计颜可真是说得泣不成声了,时也轻声劝道,“雀秧现在在何处,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