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阿罕也已经帮奚嘉识包扎好,取来了马车上的软褥和薄衾,帮时也铺好,“天色不早了,不如公子先歇寝罢。”
时也点头,望着疼得满头是汗的奚嘉识,还一直往庙门口盯着。摇头小声说道,“这一路也没有什么危险,明日醒来你便能见到无韵郡主了。”
奚嘉识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靠着庙柱还阖着眼的齐淮突然冷哼了一声。
.......
翌日一早。
和煦晨光透过残破的庙顶投下,斑驳迷离。
未等来齐无韵,奚嘉识一整夜睡得都有些挂心,天未亮便睁着眼。齐淮也醒得早,已然坐得端正。
两人沉默相对,望向光晕下还能睡得自若的时也。
直到门外扑棱着翅膀和几声鸣叫传来,时也的眉梢跟着动了动。
阿罕将庙门打开,两只鹰飞了进来。
振翅相搏,互不相让,在庙顶上方盘旋争斗。
这是两只凶猛的海东青,一只通体玉白,一只紫青发黑。都是凤毛麟角的品种,很是难驯。
时也终于睁开眼了,还躺在薄褥之上,举起左臂对着紫青色的海东青便要放出袖箭。
冷不防听到一声哨鸣,那只紫青色的海东青俯冲下来。
时也摆头,便看到那只海东青双翅一收,落在了齐淮臂上。齐淮一伸手,将海东青腿上的小竹简取下。
睡懵了,还以为这只海东青是野鹰来着。
时也眨巴眨巴眸子,翻身坐起,也吹了一声哨,玉白的那只海东青便落在了她肩头之上。
打着哈欠,取下信条。展开一看,时也的哈欠却顿住了。
奚嘉识在一旁看着一大早两人便面色沉沉,迟迟未有人开口。奚嘉识忍不出道,“阿也,可是盛都发生了何事。”
既是用上了海东青,那十有八九是急事。
时也应付回道,“府中之事罢了。”却是满脸写着心烦意乱,蹙着眉头将纸条一折,递给了阿罕。
阿罕会意展开一看。
确实是时府之事,雀秧小产了。
本来计颜留在府里,便是想着也能看着雀秧一二。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雀秧竟就小产了。
计颜这信上写得也很是自责,怪她没照看好。
时也抚着眉心,这样一来,她也不能在昌阳逗留,得回先盛都一趟。
就是这齐淮,时也拿眼偷瞧着他,见他脸色可谓是森冷难看。想必不是时府的事,毕竟现在是时府的孩子没了,又不是淮王府的孩子没了。
时也还在想着,却见齐淮将纸条一折,递给了她。
时也错愕,接过,展开。
奚嘉识和阿罕便看着时也的脸色,从心烦意乱也变成了森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