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时也跟齐无韵是什么交情,说白了,大抵也就是眼前这种相见不相识的交情。
齐淮笑了,还生怕时也没听清,一字一顿道,“兆王之女,齐无韵。”
对着齐淮,齐无韵语气也算不上客气,“没错。知道是本郡主,你们就快滚开,这庙本郡主今夜要宿。”
齐淮颌首,望着时也微僵的面色,缓缓念着,“皎若秋月,面赛芙蓉,瑰姿艳逸,为人还知书达理。”
时也简直想捶胸顿足。
早知谎言的小船开不远,却也没想这么快就触了礁。
什么姣若秋月,瑰姿艳逸,这可都是齐兆当时自个信誓旦旦的鬼话。
之前齐兆想将他女儿许配给时也,便在时也面前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时也就是那时候知道昌阳这边还有这么一个郡主。
这可就说不清了,时也讪讪一笑,“人总是会变的。时日如飞,想想上一次来昌阳,已然是数年前了。”
齐淮慢条斯理,“反倒是时大人,数年前和现在好像都是差不多。”
差不多矮,时也已经知道齐淮未说完的下半句了。
齐淮抬手示意亲卫甲乙,话却是朝着时也说道,“若是现在将时大人仰慕之人绑了,时大人当如何。”
“国法在上,绑吧绑吧。”时也简直不想看到齐淮这副嘲弄的嘴脸了,挪着便想进庙。
“阿也。”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庙里传了出来。
时也自觉自己裹着瘸腿已是稍显病态,年轻男子更是半身血衣。只是站着也望得出其人稍显风骨,清雅文儒,似是一位故人。
这是,“奚嘉识?”
见年轻男子点了头,时也眨眸,“嘉识,你不是外出游学?”
如今这般模样,怎得更像被人追杀。
奚嘉识还未回答,齐无韵倒是先呛了他两句,“奚嘉识,不是叫你躺着,你竟然还敢起身。”
“多谢郡主关怀。”奚嘉识望着快交起手的两方,“时大人,无韵郡主虽脾气骄纵了些,但此番也是受在下所累。是在下的过错了,不知时大人可否不与她一般计较?”
奚嘉识是奚柏的独子,与时也曾有过短暂的同窗之谊。后因无意仕途,奚柏便放任他自个外出历练。
时也朝着奚嘉识挤眉弄眼了一番,奚嘉识很快领悟,“这位如此龙章凤姿,舒朗俊彦的大人,莫非是淮王爷?久仰,久仰。”
好家伙,淮王就淮王,还先夸两句再寒暄起来。
齐兆作乱被擒的消息还未传开,齐淮一个示意,亲卫甲便上前跟着他解释了原委。
其实现在就算齐淮不绑,过后也是要由着别人来绑。只是想不到,齐无韵和奚嘉识怎么还扯上了关系。
眼前齐无韵听到了这番消息,面色极其难看,取下身上长鞭一甩,“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岂是你们几张嘴搬弄便是真,本郡主不信。”
长鞭甩地扬起了一层薄灰。时也屏息,不出意外便看见齐淮脸色登时比齐无韵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