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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章节合并(17)

在容弘的推波助澜下,姜软玉请求傅子晋让她出府一事在洛阳城中很快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引诸方哗然。

容弘刚向傅子晋讨要姜软玉,姜软玉就来这么一手,姜淮夫妇和傅蔺夫妇被狠狠气上了一回。

姜软玉也没料到自己跟傅子晋马车上的对话竟会被人听到,但她也不是蠢人,很快就猜到这件事情被如此快地宣扬出去,多半和当时跟车的劫后和余生两人脱不了干系。

在被姜软玉叫来近前问话后,传信给暗卫,然后又让暗卫去禀给容弘的劫后很坦然地承认了。

“属下也想主子跟主上能早日走到一起,主子本也心慕主上,是以属下并未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错。”

姜软玉见他做了亏心事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当即被气笑了。

“懂什么叫徐徐图之吗?我爹娘不知事情原委,要是被气死了,你赔我一对爹娘可好?”她冷声质问劫后道。

劫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连忙跪在地上求饶,但只得了姜软玉一句“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属下。”

这是连带着将容弘也一起骂了进去。

容弘既已出手,傅子晋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这次他出手,倒让容弘微露讶异。

傅子晋竟将乾虚道长的首徒清风子道长从道观里给请了出来,特地迎入姜府之中。

姜淮夫妇一看傅子晋身边带来的人,当即面色大骇。

傅子晋见姜淮夫妇的反应有些怪异,不由心起疑惑,但他还是先让清风子道长将他对其托付之事做了。

傅子晋对清风子道长投去一个眼神,清风子道长便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一步,一扬拂尘,面容慈善地对姜淮和夏氏微躬身道:“姜大人,姜夫人,旧人复重逢,好久不见。”

这句“好久不见”,道出昔年往事。

当年就是这位清风子道长,在姜软玉出生不久,便前去傅府给也还是稚童的傅子晋算了一卦,说两人是命定夫妻。

而姜软玉入傅家能旺夫家气运的说法也出自他之口。

姜淮和夏氏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抹忐忑和惊惶之色,站在下首处的傅子晋将此一幕看得清楚,心下越发生疑。

姜淮强装笑意,离座上前将清风子虚扶起身,开口道:“一别多年,清风子道长越发有尊师的风仪了。”

清风子已入不惑之年,一身朴素宽松道袍,发髻束一芙蓉冠,胡须浓密黑长,一柄浮尘执于侧,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闲散气韵。

他听了姜淮的客套恭维之辞后,面色不改半分,只摆手谦道:“师父仙体已逝多年,魂魄也归入三境之外,贫道此生终也只能止于瞻仰之。”

夏氏也上前来,紧张问道:“不知道长此次前来,可是小女的命数又有变动?”

一旁的姜淮闻言,眼光蓦地一沉,紧盯清风子。

清风子顿了顿,道:“前几日傅大人托人前来道观,询问姜小姐背负的那道身死天谴一事,这道天谴乃是师父在世时所测,他老人家临终前曾嘱托贫道替代他继续护姜家小姐身安,此番前来便是为此事。”

清风子说完便看向傅子晋,他口中的傅大人指的就是他。

姜淮和夏氏的脸色变得再度紧张起来。

傅子晋看了他们一眼,走过来解释道:“我派人告知道长软玉想要离开傅府,本意是想求问道长若她平安度过十五岁后,那天谴是否便已自动化解,不料却惊动道长专门跑这一趟。”

清风子摇头:“此事非同小可,事关姜小姐性命,贫道不来,心下难安。”

一听这话,姜淮连忙道:“道长请讲。”

清风子叹了口气:“姜小姐就算安稳度过及笄之年,身死的天谴依然不会消除,所以她一旦与傅大人解除关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姜淮和夏氏听清风子此言,神色大变。

夏氏差点没站稳,被一旁的姜淮扶住。

“可……可乾虚道长之前不是说小女若是平安度过十五岁便事事无恙了吗?”姜淮焦急道。

他跟夏氏原本可还打着只要让姜软玉平安度过十五岁,之后的日子她怎么过便随她去的主意。

如今骤然听到这话,老两口只觉天快塌下来了。

“师父所言不差,可姜小姐并未嫁与傅大人为正妻,而是为妾,而且两人至今都未尽夫妻之实,所以破天谴的结果便有了偏差。”

清风子先前推演策算姜软玉命数,便已看出身死天谴未能破除的缘由。

“未尽夫妻之实?”姜淮和夏氏一脸吃惊,两人根本不知此事。

傅子晋面露无奈,只得将他与姜软玉婚前约好一事告诉给二老,二老听了,震惊得大张着嘴。

傅子晋此刻却不由暗自庆幸,说起来,让姜软玉为妾之事,最终还是他拍的板,现在看来,却无形中给姜软玉决意离去设下了障。

“道长,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道长解惑!”侧厅一处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姜软玉从一遮帏帘后快步走了出来。

姜软玉站在清风子道长面前,对其行礼,清风子打量着她,笑道:“想来这位就是姜小姐吧?”

姜软玉笑着俯身应是。

“不知姜小姐想问贫道何事?”

姜软玉沉着一二,严肃道:“我想问除了乾虚道长说的那个方法以外,可还有其他法子可彻底解除我身上的天谴?”

屋内众人脸上的表情皆在这一刻凝固住。

唯独清风子,他眉眼如清风般一直含温和笑意,与姜软玉对视片刻后,他回道:“一年数月前,曾有一人奉其主之名,前去道观问出了与姜小姐方才一样的问题,贫道给了他答案。”

姜软玉嘴角微动,她知道清风子说的人是容弘派去的。

“那道长现在给的答案还是与那时候一样吗?”姜软玉隐晦地问道,那个答案太过惊骇,她不能冒险。

清风子微愣,随即眼露了然之色,他边捋胡须边意味深长地笑道:“是。”

姜软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如此就好。

“道长,难道真的有其他解除小女身上天谴的方法?”姜淮刚才听到两人对话,震惊问道。

清风子道长点了下头。

姜淮和夏氏闻言,面露狂喜之色。

姜淮揖手忙道:“请道长告知,若能根除那天谴,我夫妻二人愿在有生之年,年岁不断地为道观捐香火银钱,立碑敬拜!”

夏氏也从旁欣喜附和。

清风子却面露犹色。

姜软玉帮其开口:“父亲,那方法道长可知,我可知,此前去道观中打探之人亦已知,但除此之外,恐怕是知之者愈少愈好,父亲就不要逼问了。”

姜淮皱眉,但他的确从清风子道长的神色里看出一抹难色,便只好打住。

一旁的傅子晋若有所思。

姜软玉这时又对清风子道长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已决意要走那不可言说之僻径,想来前途定会坎坷艰难,不知道长可有谨言相赠,兴许能让我不那么辛苦?”

清风子沉思片刻:“姜小姐心中所生之念已坚定,贫道多说无益,倒是有一言想对其他几位说,这也是我此行来的另一个目的。”

清风子朝姜淮和夏氏揖手郑重又行一礼:“昔年姜小姐出生不久,姜大人便进山恳请贫道帮您一事,贫道那时想着虽您所求涉捏造虚无之嫌,但总归是救人一命,乃行善而非作恶,是以贫道那时便应下了。”

清风子说到这里,姜淮和夏氏已经知道他想讲什么了,两人脸上又出现方才刚见到清风子时的紧张惊惶神色。

“道长……”姜淮试图打断他。

清风子却继续道:“这么些年过去了,我日日阅道法三千六百门,悟师父所留下的真迹遗墨,日自省之,却逐渐意识到先前此举实乃大错特错,此乃贫道昔年年少狂妄之过。”

清风子看向傅子晋:“贫道这么些年来,时常为此事心中生结,不想近日刚好有机缘降临,便决定赶来将此事说开。”

清风子还要再说,姜淮却突然沉喝道:“清道长,还请莫要再言!”

“祸从口出的道理,不用老夫告诉你吧?”这句话中已隐含要挟。

清风子有些遗憾地看着姜淮,脸上不见一丝惧意,他诚恳问道:“姜大人,若当年我们所言所行真的得当,那为何如今事态却并不如你我所愿,反而适得其反呢?”

“你……”姜淮语结。

“我们当年走出那一步,实则也已逆天,所以才会招致如今这副局面!”清风子这句话让姜淮的目光徒然变得锐利,一旁的夏氏身形也猛然一颤。

姜淮朝姜软玉和傅子晋看去一眼,眼中的厉色逐渐消退。

他虽仍未妥协,但脸上表情明显已示认同清风子所说。

一直沉默的傅子晋终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姜软玉的视线也极其不解地在清风子和姜淮之间来回打转。

姜淮显出几分颓然之色,他寻近旁一榻随身而坐,幽幽叹息道:“这是我与你娘原本打算带进棺材里的秘密。”

夏氏开始拿着手帕无声低泣起来。

“娘!”姜软玉快步走到夏氏身旁,伸手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姜淮接下来的话,让在场唯二不知情的姜软玉和傅子晋震惊不已。

谁能想到,傅子晋娶姜软玉能助傅家气运一事,竟是一个由姜淮夫妇捏造的谎言!

而从旁协助他们以让这个谎言被傅家确信无疑之人,正是清风子道长。

姜淮夫妇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确保姜软玉能顺利嫁入傅家,来彻底破除她身上背负的那道身死天谴。

哪里有什么命定夫妻之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

不在现场的容弘自是又很快得知了这一消息,他初听之下,眼中也有意外之色,但随即便大笑起来。

笑得幸灾乐祸,尤为畅快,且前所未有。

容弘笑傅子晋费尽心机地去搬来清风子这座山,想要阻挡姜软玉的离开,却不想到头来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也笑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颇为介怀的姜软玉和傅子晋的命定夫妻一说,不成想竟是假的,这叫他如何能不开心?

在商鱼和尘鸳一阵怪异眼神的猛盯后,笑得东倒西歪,衣衫头发凌乱不堪,罕见地当着属下的面端肃仪容尽丢的容弘,终于平息下情绪来。

“傅子晋极有可能将此事隐瞒下去,别忘了帮他一把。”容弘对尘鸳下达命令道。

尘鸳了然应是,立刻出门。

容弘仍旧一脸乐呵,眼底的笑意还未完全消退。

一旁的商鱼偷瞄他一眼,心道小公子从回洛阳后,这心情可真是起伏不定,前些日子一张脸还整日的阴云密布,现在又乐不可支。

这心思可真是难猜啊,难猜。

傅子晋确如容弘所料,打算将姜软玉无法助傅家气运之事隐瞒下来,但因为容弘的插手,当他满腹心事刚从姜家赶回傅家时,便被怒气正盛的傅蔺和肖氏叫到书房。

肖氏在书房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态度坚决地要他立刻将姜软玉撵出府去,口中不停道姜软玉就是个祸害,连带着还把撒了巨谎并蒙骗他们数年的姜淮和夏氏一并骂了进去。

傅蔺从头到尾都阴沉着脸,坐在案前不发一言,傅子晋好不容易叫来傅婉之,让她劝服肖氏离开后,才分出空来跟傅蔺说话。

“让她走吧。”傅蔺也跟肖氏是一样的态度。

傅子晋面色一紧,道:“父亲,我对软玉是真心喜欢,我……”

傅蔺抬眸看他,冷嘲一笑:“身为傅家独嫡子,你确定这是你该说的话?”

傅子晋从傅蔺的书房出来后,思绪纷乱异常,他刚要回自己院中,却想起一事,便不由改道前去姜软玉所在的院子。

此时天色已暗下,白日里他与姜软玉从姜府出来后,两人是一起回的傅家,在回程的马车上,两人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傅子晋不知不觉已来到院外,他透过窗纸看着屋内的灯火星点,心头突然生出一丝慌乱。

这间院子,屋内的这盏灯,到底还能亮多久?

如若有一日,屋内点灯之人离开了,这间院子会凄凉至何种境地?

傅子晋越想心头越觉无底,他轻摇了头,深吸一口气,朝院内迈入。

刚进屋子,傅子晋就看到姜软玉正让怀安收拾行李的一幕,傅子晋一愣,随即脸色冷了下来。

他快步上前,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几日我先姜府去住。”

今夜后,便又是姜软玉每月五日来月事的变身日,傅子晋会来,也是因此原因。

傅子晋面上微苦,不禁道:“那你还会回来么?”

姜软玉神情一滞,没有作答。

“你我之间还未说清,你现在不用着急走,我们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

“不用了。”姜软玉突然打断他。

既已下了决定,便不能再拖泥带水,需尽快斩断给别人的一切念想,继续纠缠下去,不过是给彼此徒增烦恼。

也只会给傅子晋带来更大的伤害。

“那你能否告诉我,容弘他能代替我彻底解除你身上天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吗?”这句话,傅子晋说得尤为艰难,他面有不甘。

姜软玉看着他,眸光沉静:“我不能。”

然后,她又补充道:“抱歉。”

傅子晋看着她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姿态,突然自嘲一笑。

“再呆一夜吧,天亮等你变成男身前,我让人送你出府。”

傅子晋觉得,自己自生下来到现在,从未这般卑微过。

两人无声相望,丝毫没注意到空落落的院外一角,正将一边耳朵贴在大开的门半偷听的一个人影。

那人在夜色下面容惊骇,踉踉跄跄地快速转身出院离去。

屋内的姜软玉和傅子晋丝毫没意识到他二人一直极力配合试图隐瞒下来的秘密,竟在这最后关头破了功。

姜软玉最终还是答应傅子晋暂留一晚,像之前那样,两人一个睡床上,一个在挨近床的地上临时铺床而卧,两人中间隔着一扇屏风。

一夜沉寂后,傅子晋根本没睡着,姜软玉也睡眠极浅,因为她眼皮一整夜的跳,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天蒙蒙亮时,姜软玉从床上起身,怕扰了傅子晋,她轻手轻脚地出门,在院中叫来怀安和劫后、余生。

行李昨晚怀安就已收拾得差不多,姜软玉让劫后和余生先将部分行李运回姜府,顺带告知姜淮夫妇她要回姜府住的消息。

劫后和余生领命后,驮着行李先走一步,姜软玉留怀安在身边,等着劫后和余生去赶姜府的马车来接她两人。

只是姜府的马车还未到,肖氏就领着一众下人气势汹汹地先赶过来了。

姜软玉一夜不安的征兆终于应验。

肖氏一入院中,就指着姜软玉,对身后四名膀粗腰圆的壮硕婆子下命令:“把这个会妖术的妖女给我抓起来,送到官府去!”

面色不善的四名婆子立刻朝姜软玉快步走去。

怀安顿时一慌,他连忙护在姜软玉面前,展开双臂朝那四名婆子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四名婆子此刻已到他跟前,根本不理会他,其中一婆子直接一巴掌过来,扇得怀安晕头转向,身子转了好几圈,最后直接扑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怀安!”姜软玉见到倒在地上已昏死过去的怀安,气得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蟒鞭,朝那四名正欲朝她靠近的婆子狠狠甩去。

婆子们一见这情形,当即脸上生出退意,后退一两步不敢再轻易上前。

寻常闺阁女子他们制得住,可姜软玉不是个善茬,还甩得一手好鞭。

“你就知道会这样。”肖氏在一旁看得冷笑连连,她突然提高音量,又道,“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抓住这个妖孽!”

在肖氏这声命令一出,院外突然冲进来约莫数十名傅府侍卫,人手握着一把亮刃的刀剑。

这些侍卫齐齐朝姜软玉奔去,姜软玉眼神一凛,当即一鞭子又甩出去。

原本整齐划一排成一列的侍卫们瞬间被零零散散地甩开,倒在院中地上各处哀嚎。

肖氏面色阴沉,继续下命令,侍卫和婆子索性联合着一起上,几番下来,姜软玉终是因一时不察,被两名婆子从身后偷袭一把给擒住。

姜软玉正欲挣扎,突然傅子晋厉喝声响起:“住手!”

傅子晋面色阴沉地快步走了进来。

紧跟其后的还有傅婉之。

傅婉之刚入内,肖氏就朝她投去一瞥,傅婉之刚对她摇了下头,傅子晋却骤然扭头看向她。

傅婉之心虚地立马埋下头去。

“母亲特地让婉儿将我拖住,就是为了在此方便行事?”傅子晋朝院子各处飞快扫了一眼,在经过姜软玉时,视线顿了一刻,随即移开。

肖氏气怒未消,冷哼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这妖女?”

“母亲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女,她到底……”

肖氏立刻打断他:“婉儿亲耳听到你说她会在今日变成男人,这我可是闻所未闻,她不要妖怪是什么?”

姜软玉和傅子晋闻言,都面露惊讶之色,两人同时朝傅婉之看去。

傅婉之原本想要置身事外,没想到肖氏这么快就把她给供了出来,傅婉之心里暗骂肖氏嘴快,面上却又装出她惯会用的那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无辜模样。

姜软玉看向傅婉之的双眼里顿时如同飞射出冰刀子般目光骇人。

傅婉之吓得一声娇呼,连忙躲到傅子晋身后。

她揪住傅子晋的衣袖,口里还娇滴滴地哀求道:“表哥救我,我……不是有意听到的,我当时……很害怕,才会去告诉母亲,我没想害她……”

傅子晋眼光下沉,没有转身去安抚她。

“我先前还一直纳闷你原来一直厌恶这妖女,怎么后来突然改了性子,还当着你爹说喜欢她,没想到竟是被这妖女的妖术所惑!

“她一嫁进来,我们府上就祸事连连,那姜淮、夏氏隐瞒我们一桩接着一桩的事,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我傅家搭上这么一家子,真是家门不幸!”

肖氏说到最后,已隐带哭腔。

“此事我会处理,你们先放开她。”傅子晋朝姜软玉走近,刚走至一半,傅蔺突然来了。

“别放开她!”傅蔺脸色阴沉如一滩死湖,周身酝酿的怒气让一院子的人一瞬间便皆感觉到。

“把她立刻送去官府!”傅蔺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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