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橘将她扶下车,还没进店,便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大叫,还有瓶子罐子都被砸碎的声音。
她急忙走了进去,看见一个女子,坐在地上打滚撒泼,她还拽了几个瓶瓶罐罐摔碎到地上撒泼。
“你们瞧瞧,花颜阁,他们卖的黑心东西,把我的脸都给毁了,谁买他家的东西谁上当。”
“这位姑娘,可不敢随意胡说八道,我们家自开店到现在,谁不说我家的东西好,您别是用了什么不三不四的涂在脸上,栽赃给我家店吧。”掌柜的脑筋转的也很快,今儿也有许多小姐贵妇在场,若是处理不好,他们花颜阁便开不下去了。
那姑娘打开衣袖,露出下半张脸,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下半张脸肿胀的厉害,还起了一个一个的小包,实在惨不忍睹。
“你说不是,我用了你家的玉容霜,便成了这个样子,大家伙瞧瞧啊,我的脸毁了,可怎生是好啊。”
那女子掩面便哭了起来。
周围本来在看货的娘子小姐们瞧了,心中不忍,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姑娘请先起来坐下,掌柜的,去给这位姑娘倒杯茶水,请姑娘放心,若真是我家的货叫姑娘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必会负责到底。”
温酌亲自将她扶起,扶到旁边的绣墩上坐下。
掌柜眉头皱的深深的,这女子一看就是故意来找茬,为何不架出去非要理会?可温酌却是幕后店主,说的话不能不听。
这女子停止了哭声:“我看你是个明白人,你们那掌柜的,忒羞辱人了,张口闭口便是我讹诈。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随意侮辱人呢。”
温酌点头,面上一点也瞧不出什么不对。
“姑娘说的是,是我们家掌柜的说话不适宜,我代他向你道个歉。敢问姑娘,这玉容霜说是在我家买的,请问姑娘是哪天买的何时买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的呢。姑娘贵姓呢?”
这女子转动了几下眼珠:“我姓常,是上个月十五申时三刻,我从你家买的玉容霜,一直没打开用,谁知昨儿用了一次,今儿便脸肿了起来,还起了好多包。”
温酌瞥了一眼掌柜,掌柜心神领会,叫婢子去拿出入的记录。
因为玉容霜的配方是保密的,目前只有温酌一人操作,所以卖的数量也有限,温酌便同齐如月起了个主意,来买玉容霜和珍珠膏的,都做个登记,这些人能买得起必然非富即贵,定期给这些人发放一些特制的礼品,便能慢慢叫这人顾客变成花颜阁的死忠。
齐如月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所以对买了玉容霜或珍珠膏的都做了记录。
“姑娘可将那瓶玉容霜拿了来?我瞧瞧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那女子点头,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白瓷罐子,罐子外头还印着他们花颜阁的标记,一只设计的极独特的兰花。
此时,那些围观的贵妇姑娘们也没散去,心有疑虑,却也想瞧瞧花颜阁怎么处理,大抵也有看热闹的心思。
温酌叫素橘拿来一只勺子,挖空里头的膏体,放到一个小托盘中,这膏体仿的倒是很像,可离的近了便能嗅到一股猪油味,而她们家都是用的植物油。
温酌叹了一口气:“姑娘,我虽然很想把你当贵客对待,可是你拿个假瓶子装了不知道的什么东西,来糊弄我们,这就不合适了吧。”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讹诈吗,我可没有,你们冤枉好人,把我的脸弄成这样,还不想赔偿,我要去告官去。”
温酌不理会她,将那托盘摆到厅堂中央:“诸位请看,我家玉容霜膏体呈微微透明的红,这女子拿来的,膏体却是不透明,而且两者气味也大有区别。”
为了做演示,温酌还从店里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玉容霜,将里面的膏体挖出来摆在旁边做对比。
“她这坨不知的什么东西根本没有玫瑰花花香,我家玉容霜里面用的玫瑰油玫瑰露可都是一滴一滴提取,香味芬芳自然。”
叫素橘举着给在场所有的人瞧,温酌又道:“大家请看,我家用的瓶子,每一罐在里面,最底下都有一个内陷的花颜阁标志,侧壁则有一个外凸的,俱都用金粉绘了,为的就是防止有不法之人的诬陷!”
那女子这才害怕起来,站起身,身子往外挪,还振振有词:“你一面之词而已,你们就是不想认账。”
温酌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这时便有两个强壮仆妇瞧瞧从侧门而出,堵在门口,防着这个小娘皮逃跑。
“这位常姑娘,我家每卖出一盒的玉容霜或珍珠膏,都对顾客有登记,方便我们店庆送礼物给我们的贵客,可你说的那个时间,可没有一个常姑娘前来购买啊。”
掌柜的给大家展示了登记用的账簿。
“呸,黑店,就是不想赔,姑奶奶可不怕你们,这就报官去。”
她说着就想往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