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家小娘是不是故意绊倒我家小娘,再来充好人?”采叶强行辩道。
温酌这样的好性子,也气得脸色都变了:“哈,我充好人,让自己摔了救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故意绊倒你再救你充好人,以往只觉得你故意找事多躲着你就算了,这得了好处还要倒打一耙的本事我算是见到了。老太太那般宽和仁慈的,怎么会有你这种亲戚。”
徐氏和吴芬儿打起来的时候,便有路过的做杂役的小丫头飞快的跑去报告了老太太,正巧季长盛也下了值,两人便一起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刚一入园,便听见温酌这一番话。
见老太太和季长盛到了,吴芬儿眼眶溢出泪来,满脸委屈,就要向季长盛扑去:“姨母,表哥,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有人,有人要对我跟表哥的孩子不利。”
季长盛皱着眉头,双手钳制住扑过来的吴芬儿,喝道:“过来扶住你家小娘,怀着身孕莫要让她到处乱窜,伤了孩儿,她也担不了责。”
采叶采菊被喝的宛如鹌鹑,急忙将吴芬儿搀到旁边去。
“到底怎么回事?又闹什么,还不够叫人看笑话的吗?”老太太跺着手里的拐杖,重重的磕到地上。
温酌还半躺在地上。
季长盛皱着眉头过去搀她:“你怎么样。”
想将她拉起来的时候,却见温酌面露痛楚,不自觉的嘶了一声。
老太太双眼看了一圈,锁定到徐氏身上:“大娘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回老太太话,我教训教训不安分守己的妾侍罢了,这种小事还需跟母亲和夫君一一汇报不成?”
“你教训妾侍别人也没理由拦着,可这就是你教训的结果?一个摔到地上,一个满园子吵嚷着你要杀人?这就是你身为正室大娘子的风范?”
面对老太太的指责,徐氏冷笑道看向捂着肚子泪水盈盈的吴芬儿:“吴氏对我不敬,她嘲讽我霸着夫君还生不出儿子,我便要给她几巴掌叫她涨涨教训,至于这个。”
斜眼瞧了一眼温酌:“她自己上赶着掺和进来,摔成这样也是活该。”
季长盛好歹将温酌扶起来,叫人搬了个带着软垫的墩子给她坐下,便听见吴芬儿咬着下唇,双手捂着肚子,身体摇摇欲坠起来。
“姨母,表哥,我肚子好疼……”
“可是动了胎气?赶紧扶吴小娘回院子里躺着去,叫个大夫来瞧瞧。”
“哈,你装的什么,方才还底气十足的跟我鬼吼鬼叫,还说旁人绊你,摔也没摔着,有温氏给你做了肉垫子,这时候你倒装着动了胎气,有肚子里的那块肉,你便拿捏了母亲和夫君,只当这个家里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好啦,别吵了,吵得我难受。”老太太气的不行:“快点来个人去请大夫来,给芬儿把脉瞧瞧,温氏摔了身上也有伤也得看看。”
“母亲息怒,不如先叫他们回正堂,好好盘问一二。”
老太太气的跺了跺拐杖:“我不去,就在这里,把这事撕掳清楚,整日整日的闹,就这么几个人,还不得安生。”
莺儿搬了个绣墩扶着老太太坐下。
“老夫人,主君,我们家小娘本觉得屋里闷的慌,就到园子里逛逛,没想到大娘子一瞧见我们小娘,就说我们小娘是狐媚子,嘲讽我们小娘是下流东西,小娘听了委屈,回了几句嘴,大娘子就叫她身边的奴婢来打小娘,请老夫人和主君为我们小娘做主啊。”
还没等老太太发火,季长盛便扫了一眼那个嘴快的丫鬟叫采叶的。
“母亲还没问话,轮得到你一个小丫头插话,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没规矩,来人,掌嘴二十,狠狠地打。”
跟在老太太和季长盛身后的几个嬷嬷,见老太太都没反对,上去拽了那采叶,拿了掌嘴的板子,啪啪的打到那小丫头的嘴唇下巴上,没几下就将她的嘴笞的肿的老高,牙都打掉了一颗。
“姨母,表哥,你们饶了采叶吧,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哪怕大娘子要打杀我,我也不该跑该由着大娘子打罚才是,采叶是为了维护我,求求姨母和表哥饶了采叶吧。”
见陪了自己多年的丫鬟被打成这样,吴芬儿这回才流出了真心地眼泪,想要跪下求情,便见她面色不好,直接往后一倒,要晕过去。
老太太瞪了一眼采菊:“还不将你家小娘搀回去,真动了胎气伤了我的孙儿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采菊害怕极了,半是拉扯半是强扶,将吴芬儿拖回屋里。
“温酌,你也是此事的苦主,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