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别!别!再让我打几发过过瘾……”
“一边稍齐去!你还小啊?”
“呵呵!妈的,老美这东西就是个爽!”
“老陈,你没事吧?”邵海山率领手下围上来,抓住老陈的手臂左瞧右看。
“没事儿。奶奶的,对方人太少了,干起来没意思!”瞧瞧地上的尸体,陈沂生有些不甘心。
“行了老陈,已经干得很漂亮了,整整全歼两个班。”
“有没有伤亡?”
“李定山和刘金锁受点轻伤。”
脱下鞋子倒倒水,老陈向高坪方向望了望,忍不住“呵呵”一乐:“溪山团那群兔崽子这下可有活干了……”
“老陈,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崖山隧道被炸,补给线一断,你说他们还能坐得住么?能不派人抢修吗?”
“但这个任务,小镇的敌人就可以解决。”
“那保证路线畅通呢?小镇的虾兵蟹将忙得过来么?”
“你是说……他们会从高坪抽调兵力?”
“没有一个营,这一百多里的路段,他们玩得转吗?”
“是啊……”
“这样一来,你再算算高坪还能剩下几头烂蒜?”
报务员摘下耳机,“唰”地一声扯下抄报纸,起身向办公室快步走去。
“报告!”
“进来!”从地图上收回目光,丛文绍轻轻撂下铅笔。
“师长,这是特工二队发来的急电。”
“念!”
“是!”报务员打开文件读道:“已查明:中国境内有大兵团调动迹象,该如何行动,请指示!”
“混账!”用力在桌面上一拍,丛文绍怒道,“我要的不是迹象,是具体布署!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扯过抄报纸,几把撕得粉碎,吓得报务员一缩脖子,连连咽了几口唾沫。
“老丛,你这是干什么?”挑开门帘摘下帽子,阮庭光弯腰拾起地上的纸片,摊了摊,示意报务员先回避一下。
“老阮,你说这仗该怎么打?上百公里的边境线,叫我拿什么守?先前我说什么来着——别去招惹人家,现在怎么样?人家要大举报复了,要彻底铲除身边的隐患!可咱们呢?有多少军队,有多少实力可以跟人家拼?”
“老丛,你怎会变得这么不冷静?别忘了我们是军人,军人是干什么的?不错,中国的确人多势重,可我们也不是孤立的,不是还有老大哥的支持吗?”
“老大哥管什么用?中国人打我们的时候,他们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见他们出过一兵一卒?哼!没事儿耍耍威风、勒勒脖子到是挺有一套,关键时刻,屁都不顶!”
“老丛,你这话很危险!我劝你以后要注意。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做到心里有数!”向窗外瞧了瞧,阮庭光顺手关上窗子。
“唉……”随着一声长叹,丛文绍沮丧地倒进椅子。
“老阮,现在不是自怨自哀的时候。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员,不应该被政治因素搅乱决心,而是要通过军事手段,搅乱对手的政治决心。你说是吗?”
丛文绍阴霾地点点头。
“报告……”门外再次传来报务员的怯声。
“进来吧。”
报务员小心翼翼走进屋,先是偷眼看看丛文绍,将抄报纸递给了阮庭光后,便赶紧溜了出去。
“哦?中国军队袭击了崖山隧道?”
“什么?”“腾”地站起身,从文绍大惊失色,“小镇呢?小镇有没有事?”
“暂时还好。老伙计,恐怕又叫你给说对了:既然不敢攻击镇上的驻军,说明他们应该是一支小股部队。不过……我怎么觉着有点奇怪?正规部队干起了民兵的买卖,中国人到底想搞什么鬼?”
“民兵……”丛文绍盯着地图,眉头皱成了一团,“是啊……炸毁隧道用得着派遣正规部队吗?飞机足可以搞定啊……”手指顺着公路慢慢移动,最后点在了高坪的位置上,“……这样一来,我们的运输线就要受到威胁了……”突然他打了个寒颤,用力一揉眼睛,再次看了看高坪,忍不住脱口而出,“不对!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嗯?”
“老阮,你好好看一看:如果我们抽调兵力去保障运输,那高坪还剩下什么了?”
“空城一座?”冷汗在霎那间浸湿了后背,阮庭光掏出手绢,连连擦拭,“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兵不血刃打开南下的通道!那首都……”
“哦?这手段高明啊?走一步看三步,专门牵着你鼻子往阴沟里拖,关键时刻再给你致命一击,哼哼!连美国的海豹突击队,都没他这么能算计!”
“不对呀?没听说中国组建过全天候的特种部队啊?难道是……刚成立的?可这手法……也太过老练了吧?”
“中国人搞这套,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可是这行的老祖宗。你别忘了,在美国游骑兵的臂章上,至今还保留着中国军队的军徽。”
这场仗有得打了,直觉告诉丛文绍,对手决不再是些只会抱着炸药,挨个碉堡啃骨头的古董兵。“这才几个月呀?中国人学习战争的能力,简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