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伟军微笑道:“来这里还能干什么,还不是在这里放羊么?”
刘成龙也笑了,问道:“老伯来这里几年了?如今塞北兵荒马乱的,还不如回老家去。”
郑伟军叹息一声:“唉,老家也已经沦陷了。山河破碎,何以为家?萍水相逢,不谈国事,不谈政治。年轻人,你说你在特务连,真是名不虚传啊,你的擒拿搏击颇有功底,又能勤学苦练,难得啊!”
刘成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老伯你也看到我啦?”
郑伟军神色庄重地说:“从你第一天在这里练功,我就看到你啦,只是没有惊动你。”
刘成龙一惊,那么,他已注意我多时了,心中顿生一念,忙说:“这段时间,我们特务连驻守在这里,经常要面对凶残的鬼子,因此武功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可一直没人教诲我武功,今日有幸见到长辈,能否收下我这个弟子?”
郑伟军哈哈笑了一阵,爽快地说:“谈不上什么前辈,只是,如不嫌弃老朽,我倒愿意传给你几路拳脚。”
刘成龙一听大喜,忙按照武林规矩跪下施礼,口中说道:“师傅,受弟子一拜!”
郑伟军忙一伸手拉起他道:“既然你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免了免了,从明天起,每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碰面。”说完,起身欲走。
刘成龙忙道:“师傅,我送送你。”
郑伟军道:“不必了。”接着又说,“刘成龙,这事你知我知,不得与他人说起。”
刘成龙点了点头,望着老人迈着矫健如飞的步伐,一眨眼,隐没在夜色中了。
他一步一步往营房走去,心中极为高兴,不想在这希拉穆仁草原,还能遇到这样一位高手,而且还愿意传授他武功。
刘成龙兴奋了一整天,由于心情好,做起事来也浑身是劲。
希拉穆仁的夜晚姗姗来迟,七点多了,天空还飞满晚霞,军营里正热闹着,刘成龙却心急火燎地盼望着天快黑,心里老惦记着今晚师父将第一次教他练武的事。
将近八点了天才断黑,大草原变成暗褐色,茫茫一片。他悄悄来到草滩上,郑伟军已像一座铁塔一般立在那里。
郑伟军见他来了,说道:“开始吧,先看我的。”
他没有多说话,一甩手,从腰间抖出一根丈余长银白色的皮鞭,霎时,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团银雾,只听到呼呼的风声,银团在滚动着,忽快忽慢,忽远忽近,飘飘渺渺,真像传说中的草原上的魔影。
刘成龙看呆了,眼睛都没敢眨一下,倏地,魔影不见了,一根软软的皮鞭仍在郑伟军的手上。
“看清了吗?”郑伟军问。
“看不清,只看到一团雾。”刘成龙不好意思地说。
郑伟军手举皮鞭道:“这叫‘天山鞭’,也叫‘蛇鞭’,使用灵活,携带方便,不用时缠在腰上,可作腰带,一般人看不出来。平时可以防身,战时可以攻击。相传这‘天山鞭’是草原上的牧马人创立的,现在我教你鞭法……”
从这天起,刘成龙几乎每夜都要来这草滩上练习鞭法。郑伟军有时来,有时不来,他觉得这个弟子对武术有一种非凡的颖悟能力,不需要他啰嗦,只要稍微点拨一下,就能融会贯通。
不久,刘成龙了解到他的师父郑伟军南拳北腿、太极拳和燕山飞刀也很精通,尤其是这“天山鞭”和“燕山飞刀”,更是绝活。只是,令他不解的是,师父除教他习武之外,别的事一概不谈。
师父是干什么的?家住哪里?作为一个弟子,他不能不知道。可是,师父只是晚上来教他一阵子,然后转身就走,白天根本见不到他的身影,往往问及,师父总是笑而不答,或者说:“你问这些是没有意义的,学武就是了。”
可是,刘成龙决心要解开这个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