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十三这句话,我不禁羞红了脸,低头玩着手指,口中急道:“啥,啥事?”心里想的却是,来吧,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看见我面红耳赤,十三脸上露出坏笑:“我的天,你整天想啥呢?”说着上前给了我个爆栗子:“整天脑子里都是的拨云撩雨的东西。”
说着一仰头倒在我的榻上:“爷今儿骑了一天的马,累的腿还打哆嗦呢。没工夫理整你。”
“嗯,我不是那铁塔姑娘,要不然,你现在恐怕浑身打哆嗦都不顶用。”我白了他一眼:“爷当个蒙古上门女婿也不错啊,”见他取笑我,我不服气,我是一定要笑回去的。
“爷,爷怕吃不消。”十三忍不住笑道:“那身板儿,站在爷身前,爷都怵得慌,要是真脱了衣裳,爷可能真像你说的,当时就......”
我想到十三若是被巨石强森压倒榻上......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我倒在他身边,道:“那她回去的时候为什么被蜜蜂追着跑呢?”
十三神秘一笑:“想知道呢?叫声亲亲,我就告诉你。”
“亲你个头”,我扭过脸去,不再理他。
十三过来推推我:“真的不想知道?”看那表情是特别想让人问他,我偏不问:“不想知道了。”
“你不是想知道嘛?”
“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
“你问问爷啊。”
“不问!”
十三失望的又躺回去,半晌突然问道:
“你去,给娘上香了吗?”十三顿了一顿,犹豫道:“只怕你也没时间。”
我点了点头:“我跟着主子娘娘,一刻也不得自由。”
十三笑了笑:“我抽了个空,给娘上了一炷香,告诉她‘那个傻狍子就是儿子的结发之妻,’”说着歪着脸笑看我:“她必定已经看到你了。我告诉她虽然傻点、莽撞点”,十三揽住我:“但是,是儿子心头的那一个。”说着低下头,看着我:“我,是不是你心头的那一个?”
我听着他胸膛中的心跳声,伸手揽住他的腰:“是吧?”
十三捏起我的脸:“吧?”十三拧着眉头,那意思是问我:怎么还有个疑问语气词儿呢?不由我分说,吻上了我的唇。
看着镜中的我,不知道已经傻笑了多久了。想着十三的话,我不知不觉就漏出这个傻笑。
“杏儿,给开一壶酒,让厨房里多做几个菜。”
“酒?”杏儿问道:“主子,什么酒?”
“什么酒?”我突然记起那个叫“阿九”的人,心里一阵酸,我都忘了这茬儿了。若是那个阿九再出现,告诉我我的死期或者直接让我离开怎么办?
外面突然暗了下来,我吓了一跳,原来一场秋雨说来就来,我慌忙说道:“杏儿,关上门!”
杏儿关上门,看我吓得抱成一团,笑道:“这天气不知怎么了,说阴就下起雨来,爷正在路上,不知淋到了没。”
风雷大作,天空中好像被惊雷撕开了一个口子,大雨毫不吝啬的倾盆而下。屋檐上的积水不一会儿汇成了一道道小瀑布,顺流而下,院子起了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荷花终于在这场雨后变成一池子残荷,十三下朝回来,我正在指挥人挖着淤泥里的藕节。
破天荒的,看着我备下的酒菜,十三阴沉着脸。
“怎么了?”我给他倒了一杯酒。
十三端着酒杯,摇晃了半天,却也不喝,抬起头来,低声道:“蒙古送来了合庚的帖子。”
“是要和亲吗?”我问道:“和亲是好事呀。”只要不是要他的,都是好事。
“我怕......”十三的声音更低了,我凑到前面才听的清:“论年纪,不是温琳就是敦琳。”说着将手中的酒一股脑灌下去,狠狠地捏着酒杯:“我怕是留不住妹妹了。”
一丝风也没有,太阳直直的烤着葡萄架,投下来的斑斑点点,都是灼热的。
蝉鸣声此起彼伏,粘杆处的小太监们顶着太阳,挑起长长的竹竿,四处寻找着藏在树叶之中的知了。
下人们都被我打发走,我给他又斟了一杯酒,悄悄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趁现在还没定下,赶紧想办法呀!”
十三苦笑着看了我一眼:“能有什么办法。我本想着等她们年纪大点,在京城给求一门亲事,到时候挑个好日子,趁老爷子高兴,再求了上去,说不定就准了的。没想到蒙古这当儿就送帖子来了。”
蒙古也是着急着和皇帝笼络,北金开国时候那可真是仰仗着蒙古大军,打下天下,连着好几位皇后都是娶得蒙古人,后妃主位大多也是蒙古的,现在皇宫里的主位,一个蒙军旗的都没有,要是彻底再断绝了公主的和亲,那关系可真的是越走越远了。
“当真一点办法也没有?”皇帝自己不喜欢蒙古的妃嫔,却把宗室的女儿都往蒙古送。
“当年贵主子娘娘收了亲王的一个女儿,认做养女,替公主嫁了出去。或者有的主子娘娘将别的王爷、郡王的女儿,替了自己的女儿也有的。”说着十三抬头望着我,眼神里竟是些悲伤与无奈:“我们哪有主子娘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