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放过那碗牛乳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无奈的笑笑:“慧心以前吃过牛乳吗?”
关氏抬头,警惕的看着我:“没有,大姑娘还没断奶,最近新添了鸡蛋。”
“那不就对了,她就不能喝牛奶,以后记着了,不光是牛奶,含有牛奶的都不行,奶油卷儿都不行。”我沉下不耐烦的心,细细给她叮嘱。
关氏那眼神充满了各种不信任,我一看见这眼神就烦,我干脆走到牛乳酪旁边,伸手拿起碗来,一股脑将剩下的半碗喝了下去。
让你怀疑,我实在是懒得再废话。还是用这个办法好,干脆利落没后遗症。
“主子,主子”杏儿忙上前阻拦,却迟了,我已经喝的干干净净,她看着空空的碗底子,一阵儿心疼:“主子,不管有没有什么,您也犯不着喝别人剩下的呀......”
哎,炖的嫩嫩的,甜丝丝的,还挺好吃,那氏这明显是好心呢吧。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关氏不可能再拎着不放了,毕竟物证都已经被我干了。
那氏给我磕了几个头,抬起头来哭的抽抽噎噎,脸上的妆也哭花了,黑一道儿白一道儿的:“主子......谢谢主子......替我做主。”
我摆摆手:“起来吧,没什么事,只要人行的正,不怕影子歪。”
关氏站在后面,一手扶着门框,听着我这句话,好像是在讽刺她似的,把个牙咬得咯吱咯吱的,我都听见了。
我回头指着她说道:“以后这种事儿,想明白了再赖人。谁没事害你的孩子呢?这谋害子嗣的罪,可不是小罪,真害的那氏进了内务府大牢,难道爷面上有光呢?”
关氏此时纵然有再多的不服,只能垂下头去:“主子教训的是。”
慧心早就已经不难受了,在关氏怀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关氏:“娘......”
关氏看了她一眼,又将她搂在怀里:“乖,娘哄你睡觉。”
刚处理完这件事,又听着小丫头火急火燎的来报,庶夫人石氏这次分的做刺绣的丝线,短了一尺。
我一听着这句话,头都快炸了。这种东西虽然内务府也量呢,但是不可能精确地一丝一毫也不差,无非这次长点,下次就有可能短点,本来就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算什么的。
杏儿见我憋着火,小心翼翼的赔笑道:“主子,这种事情主子犯不着生气,补给她就是了。”
我气得翻白眼:“去,赶紧补给她,以后内务府送的东西,让小丫头们仔细清点了再往各房里送去。不管是丝线还是绸缎,还是碳、那怕是一根针都给我算的清清楚楚,让每个房里的大丫头亲自签收。”
真是被害妄想症呢,难道不受宠别人就要欺负你么?欺负完不受宠的难道自己就舒服了?怕不是这些宫斗戏的女主角都是些变态,每天斗来斗去的活的不烦吗?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首歌应该强制放到她们的歌单中,循环播放24小时。
我不由自主的开始念叨起十三来:十三,你赶紧回来吧,你再不回来,你的那些小老婆们就快要烦死我了。
“哎,”我喝着自酿的葡萄酒,吃着新剪下来的葡萄,好像有些微醺,“这二茬的葡萄,就是不如头茬的甜呀。”我也只能是自娱自乐,好歹我有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个世界真无趣,一个个儿的活的都别别扭扭的,戏精、被害妄想症、绿茶......真想回去啊,怀念我的父母,怀念我的工作,怀念打游戏点外卖的生活。
虽然也有很多的不开心的事情,有很多不确定性,但是还是期待着明天的,想着升职、加薪、年终奖就觉得生活过的也是滋有味。
在这个世界,我不缺钱,也不缺权利,只是没有朋友、没有一点生活方向。可能其他的命妇贵妇人们会把管理家庭,伺候男人,和侧室勾心斗角当做终身事业了吧,我实在是对这种生活不感兴趣。
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头脑渐渐地不清醒了,甚至想起了以前工作单位那个讨人厌的部门经理,感觉她都变得可爱起来。
好想回去呀。能不能就这样醉死,然后突然醒来,就被部门经理打电话骂迟到了呢?对了,我来之前的信用卡还了吗?花呗好像也欠了不少,不会我一回去,就被拉入失信名单了吧?失踪算不算逾期还款的理由啊?
“看来真如你说的,有我没我你也一样自在。”耳边传来了十三的声音,我竟然微微有些高兴,我肯定是太闲了,巴不得有个人跟我斗嘴。
他穿着浅青色的家常袍子,上面淡淡绣了些花纹,想是我醉酒的缘故,有些看不真,好像是结实了些,鼻梁依旧坚挺,眉眼还是如旧,说起来好像竟然有些小帅。
我摇摇头:“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估计我真的是醉了。”
十三自己拽过一个椅子来,坐在我旁边,说了些什么,我有些听不清,脑袋乱哄哄的:“其实这样不是挺好的?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省的哪天我走了,还有人伤心.”
“走?”十三皱起眉头:“你成什么样子,喝的醉醺醺的,什么胡话都要说。”
我见他不相信,我急了:“我当然是要走的,我难道还在这里给你们当一辈子的陪衬不成?”说着我咧嘴一笑:“等我走了,让她们好好对待我的杏儿,哎,她们真烦呀。”
十三的脸色如何,我醉的已经无暇顾及,也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知道说了些啥:“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吗?我想吗?”
“是我求了你来的,你怪我了吗?”十三估计是会错了意。
“不对,”喝多了就是可以肆无忌惮:“不是你,是老天爷让我来的,这过得不是我本来该有的生活。”
“你本来的生活又如何?”
“工作呀,赚钱呀,找个小哥哥。”说到这里,我抿嘴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小哥哥?”
“什么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人生若只如初见啥的,我都没体会过,砰的一下,我就来这儿了,还没弄明白啥的,我竟然结婚了,我特么一结婚,竟然就给人当后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