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茶渣滓和我口水的混合液体,顺着她的脸流下去,一个激灵,她真的睁开眼了,睫毛被打湿,一根根粘在一起,倒是真的挺长,仔细看看,长得还挺水灵的。
“东珠儿,你......”她眼圈一红,似乎又要哭出来,我忙道:“姐姐啊,我真的没办法了,再不叫醒你,我怕......”
我指着窗外:“你瞧瞧,天都黑了,她们两个要是回来了,发现了我真的傻了,传出去,我可怎么办啊?”说着向她眨了眨眼:“咱俩的关系这么好,也只有你能救我了。”
小丫头疑惑得看着我,瞪着双眼:“她们怎么会回来?”茶水顺着脸流下。
我忙示好,拿起袖子就给她擦脸,她抓住我得手,盯了半天,摇了摇头:“东珠,我是沅琪,你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忙摇摇头:“不记得了,一点也不记得了。我拿长生天起誓,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还记得长生天,”沅琪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了一句啥,抬头又问道:“阿玛呢?你可还记得你阿玛?”
我摇摇头,双手抱拳:“姐姐啊,你能不能快点,知道啥,全给我说一个遍啊?”这NPC不上路,把我急的。
沅琪盯着我又看了三分钟,好似下了决心似的,又问了一句:“东珠,咱们这是在哪你可还记得?”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倒。
我想一头杵死,也好过给这小丫头这里解释。说的也是,凭空一个人绊了一跤就啥都忘了,但凡是有点智商的人,都也不敢相信。别看这只是个小丫头片子,也很难糊弄,书里说的那些随随便便就把你的家底身世说个清清楚楚的,原来是真的不现实。
沅琪心事重重的低头,两手攥着发梢,小声说道:“东珠儿,你要是真的不记得了,那只能算是你命苦。”说着抬起头,看着我道:“我只能将你的事情禀告嬷嬷,希望她能从轻发落。”
擦,说好的姐妹情深呢?怎么,这是想出卖我啊?我是不是该找根绳子先捆起她来,再找把剪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只是,”看着她似乎还是有顾虑:“若是你被撵出去,姑父知道了,我爹爹也会被连累。”说着她抬起头,望着我说:“算了,东珠儿,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剩下的,只看你的造化了。到时候,你可别连累我。”略显稚嫩的脸上,透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城府,这冷冰冰的眸子,将我吓了一跳,这是女二不,女二一般都这样,扮猪吃老虎,把主角儿耍的团团转。
不过我可不是傻白甜,我可不会随便就被人耍,要想耍我还要看段位够不够。
半晚上的时光,我大概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朝代叫北金,我特么翻遍了我脑袋的各种史书,也没找到这个朝代,感情这还是架空文。
本人的出身呢,貌似还行,家父姓兆,当朝二品大员,貌似是行伍出身,我在家排行第七,这沅琪,姓福,全名就是福沅琪,说起来和我是姑表亲,年龄和我一般儿大,比我年长了几天,我平常叫一声姐姐。她娘就是我爹的胞妹,阿玛是个佐领。
按照北金的规定,我们俩都是本族的贵族女儿,去年年满十三岁,都参加宫廷三年一选的秀女,被留了牌子。
充到大明宫里,被这些年长的教养嬷嬷教导规矩,将来呢,被赐婚或者是留给当朝皇帝。有个非常不妙的消息,那就是当朝的皇帝,已经五十多岁了。
来不及一首凉凉送给自己,我扳正了镜子,对着我的脸。十多岁,嫩,说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算是有几分姿色。要是皇帝看中了我,我岂不是完蛋了。
“姐姐,”我捏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脸忧虑:“咱们北金,可有殉葬这一说?”这可是重中之重,咱们这穿过来的人,首先应该考虑的就是身家性命。
“没有!”沅琪惊讶道:“东珠儿都说什么呢。我朝向来没有这种陋习。”
我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面,又问道:“怎么才能不让皇帝看中咱们呢?”
沅琪白了我一眼,略有嘲讽:“咱们倒是也想,”说着整了整两鬓的头发“妹妹和我的父家,能许个皇子的夫人也就不错了。”
“皇子”我顿时想到了“玉树临风,鬓如刀裁,面若冠玉......”这些词语,不由自主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皇子嘛,那也不错,那这就是个宅斗剧啦”
“你说什么?”沅琪听着我的自言自语,看着我一脸花痴,皱眉头道:“若是外放出去,也算是好了”说着看着旁边的两床空铺盖:“要是被哪个主子娘娘看中,选去宫里,就只能挨到25岁才能出宫了。”
原来走了的两位,是被某个娘娘看中,当了女官,虽然不是做粗活的,但是25岁以后才能出宫,对于这个朝代来说,要么留在宫里做个教养嬷嬷,要不然就是出宫做个老姑娘了。
闲话归闲话,第二日还要接受教养嬷嬷的严训,只能早早的睡觉。
这睡觉的规矩也是多,不能睡的太沉了,也不能睡的太轻了,太沉了要是带出来打呼噜打嗝放屁是大不敬,是铁定要受罚的,睡的太轻了吵到嬷嬷,也是一顿好骂;睡有睡相,只能侧着身子睡,不许趴着更不许四仰八叉的朝天睡,说是对宅子里的神佛不敬。
用沅琪的的话说,自来了这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