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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初遇道友

三人不分上下乱打。青衣此时虽有勇力,奈何船小不能稳足,且兵器全无,只有空拳招架,东一则西一则,一发难以抵挡,连忙闪过身,飞起一脚。灰衣大汉此时也扔了竹篙。二人交手,你一拳,我一脚,向上一掌,往下一脚,一冲一撞,打得难舍难分。葛衣大汉趁势将棍打来。青衣一拳带将过去,只有招架之力。再看那船家,躲在船角,吓得瑟瑟发抖。

张轻云正看他们交手,只见青衣被乱棍打伤,不期船身一侧,即落入水中,见状忙施了咒术,暗中让玄元去救解那青衣与船家,又施咒把小船往下一坠,一声响动,把船只折为两段。那二位大汉落人水中,不识水性,一时水入咽喉,扒拉住段船浮起来,不至于沉下。

上江口的众人见覆了船只,喧哗不绝,各有不平之意,只因惧怕那二位大汉,不敢声张多事。且说玄元施法将俩人罩住,至河滩上,即用传音术与张轻云。这边张轻云收到玄元的召唤,亦不多停留,待到之时,见玄元已将青衣与船家救解上来。只见青衣已换了干衣,那船家仍昏迷不省人事,通身衣服尽湿,手足冰冷,正在遍身发热。

张轻云忙施清洁咒,瞬息间,那船家一身的湿衣成了干衣。青衣初时大吃一惊,后知遇到同道人,甚是大悦,不动声色的打量。张轻云感到一道目光,遂问:“公子可有大碍”。青衣一拱手道:“无大碍,感谢救命之恩”。张轻云道:“我看公子少年,并非等闲之人,相貌亦非凡,怎斗不过那两汉”。青衣应道:“实不相瞒,吾与那俩汉并无瓜葛,但他们欺人太甚,自古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奈吾学艺不精,堪堪入门”。张轻云道:“不妨事,日后勤勉修行就是,不知公子去往何处”。青衣揖礼道:“在下顾少成,家住祁连城,不敢相瞒,吾乃离家访仙道,小友有礼,不知小友贵姓”。张轻云亦回一礼,道:“张轻云,顾道友有礼”。顾少成再揖礼:“张道友幸会”。张轻云回礼道:“幸会”。顾少成乃问:“张道友欲往何处”。张轻云道:“我亦是离家访仙道,不知顾道友对修真界可否了解”。

顾少成沉思半刻,道:“吾家族数百年前曾出过修真人,据传修真界与凡界有一道天幕屏障,凡人皆不能渡,修道之人方能渡过去”。张轻云听罢甚喜,急问道:“顾道友可知界碑在何处”。顾少成摇头,道:“不知也,曾闻族老言之,于雪山之巅有界碑,其山与天齐”。张轻云道:“既如此,倒不妨去一趟,顾道友若不嫌弃,可结伴同行”。顾少成道:“岂敢,正合吾之意”。

二人言投语合,遂去赴船,飘荡荡顺着大江到了彼岸。自此张轻云与顾少成结伴同行,偕行二十五里,来到汴云城,正是肚中饥饿,也乏懈了。只见一趟大街有家饭店,二人进去,跑堂的小二穿着半旧的大褂,足下青鞋,上来就问:“二位客官用膳否”?顾少成看罢,道:“给我们来一桌好菜,一壶茶”。小二答应,遂去送烹壶茶来。二人啜饮之。须臾,小二把菜摆上。

正啖饭之际,忽闻邻桌一客道:“君家西楼有邪祟作怪,夜里鬼哭神嚎,又闻抛砖掷瓦之声,已有数月未止,必是有人作了甚么邪念,但未知应在府中何人”。又一客道:“定是那大公子好美色,动了邪念,是以西楼邪鬼闹得凶,说要找能人除祟”。这时进来一个客,道:“君老爷请了一位能人上门除祟净宅”。“如此,吾也想瞧瞧那鬼祟乃何物”一客人说着就起身去了。众人听罢,齐起身遂着去。顾少成与张轻云亦一路偕行。

不多时,众人进了君家,只见厅堂华丽,屋宇深邃,园林亭台池沼俱全。君老爷年纪五十有余,穿着黛青衣,上绣竹叶花纹滚边,头上簪一枚羊脂玉。那道士头顶束道士头,身穿素袍,站住不动了。君老爷因问:“道长,为何发起怔来了”。道士迟疑片刻,道:“方才吾一进来,一看这西楼阴风阵阵,只因贵府动了甚么邪念,这一邪鬼要你全家的命哩”。君老爷听罢,惊骇,道:“道长,你瞧吾这西楼是何祟作怪,可还有得救”。

道士听了这话,故意把手往眼上一搁,东一瞧,西一望,拿腔作势的沉吟了半刻,才开言道:“君老爷,依贫道看来,不是甚么邪鬼,竟是怨鬼作耗”。君老爷闻听吓一跳,问道:“道长,你瞧是个男鬼,还是个女鬼”?道士又言:“依贫道看来,是个女鬼,年纪不大,只在十几光景”。君老爷闻听,吓得变色。

道士一边闲说谣言,一边察言观色,瞧君老爷这光景,心中有了主意。君老爷道:“道长,既然如此,你快施法力,将冤魂赶走,必有重礼相报”。片刻又道:“是用什么东西,道长只管言讲”。道士:“出家之人,到处慈悲为怀,方便为门,既然如此,快搬一张高桌来,贫道好画符咒”。君老爷忙叫家仆搬一桌儿出来,放道长面前。

道士不慌不忙,取出笔砚放桌上面,道:“君老爷,依贫道说,天地间冤仇只可以善解,不可以恶结,如今与你写一道符咒,到了三更天,多烧些纸钱,连符咒一并烧之,超度怨鬼脱生去,再不来作耗”。待写毕,递与家仆拿过去。又道:“贫道再写灵符几道,门户全贴保安宁”。一旁家仆道:“道爷,今夜要不闹,吾替你去传名”。另一个家仆道:“道爷,灵符赐吾一道,贴在茅厕里镇邪魔外道,为的是半夜好去出恭”。

君老爷闻听,忙喝道:“满嘴糊言,快些拿钱,休怠慢道长”。家仆忙往里走,不多时,手里拿了一袋银锭,来到道士跟前,道:“道长,这是一百两,你这买卖,发定大财咧”?道士闻听,将钱接过去,把笔砚包好。家仆把道士送出去,将大门闭上。

众人见道士走了,也遂着离开。二人回了客店暂歇。到了三更天,君老爷烧纸钱焚灵符。忽听的鬼哭神嚎,满楼上乱响,慌的君老爷和家丁们跑出西楼,齐嚷道:“楼上鬼来了”!掌家娘子口中不住的念佛。

到了次日清晨,君老爷遣家丁去请道士来。家丁不敢怠慢,即忙出门到客店,找到道士就把脸一翻,道:“啐!你这野道,还说有什么法力,吾看是你满口胡言,昨夜那邪鬼又来闹了”。道士:“必是冲着什么凶邪恶鬼,才这等作祟”。遂低头自思:也罢,他即叫吾除祟,吾就再作道理。思罢就说:“不必动气,既叫吾去除祟,不知昨夜是何动静,说与贫道,包管立时赶得邪鬼无影无踪”。家丁将昨夜有鬼说了一遍。遂与道士出客店。碰巧遇到张轻云和顾少成正欲出门。

一看是这野道,必是去行骗。二人遂其后而去。不多时,进了君家花园。君老爷带笑言道:“不知道长有什么厉害的手段”。道士故意摇头,道:“这个邪鬼虽然易除,只是设坛有些费力,一要洁净,二要整齐,须用新桌搭起高台,香案要用四个元宝支撑住桌脚,名为银脚光生,这元宝仅是用一用”。张轻云闻言,暗思:这野道又在捣鬼,且看他如何作。

这边君老爷听罢,一概应承,道:“道长将应用之物开一清单交与家丁去办理就是了”。言罢,回了内院去。道士遂开一张清单交与家丁,上面列罗摆香案五谷等物。少时,等诸事已毕。道士换上法袍发冠,手执七星剑上台点香烛,口中咕咕哝哝,欠欠身又拱拱手,犹如和人说话一般。

下边的人看着,十分纳闷。一家丁便问:“道爷,你和谁在说话”。道士正在乱捣鬼,听见这么一问,故意拿腔道:“你个混账东西,竟不知好歹,贫道刚把神将请来问个详细,叫你问这么一声几乎冲散了,看你那多舌嘴,若再出言,吾拘个割舌鬼来,把你舌头割个稀烂”。家丁听罢,满心是气,不好使出来,只得是唯唯听命。

只见道士把朱砂研浓,铺下几张黄纸,提笔来弯弯曲曲胡乱画了几张灵符,待画毕,让家丁去把灵符贴门户上。家丁接过灵符,与其他家丁各处贴去。

二人早在楼门中观看,张轻云自思:不妨趁势假装邪鬼吓这野道一番。思罢,遂拿出纸人施分身法,号令纸人行事。家丁刚到楼门边,突然伸出一只簸箕大的手,往其身上虚抓。家丁一见,吓得哎呀一声,连爬带滚的跑到高台前,道:“不好了,邪鬼又来了”。道士在台上听见这话,忙问:“这哪里,快说个明白”。家丁指着楼门道:“哪里,伸出一只簸箕大的手来,几乎把吾抓住,可不是邪鬼吗”?道士闻言,心中也是吓得惊惧,道:“吾的灵符专治邪魔邪祟,哪能近前,不说是你胆小,疑心暗自生鬼,还不快去贴,误了时辰,惟你是问”。被训斥的那家丁在下面听见野道还说大话,气得他大怒,道:“野道,别拿腔了,你说你的符能除祟,如今反倒把邪祟招来,你还在此说胡说大话,小子们与我一起拉他下来”。

众家丁们要拉野道下去。道士一看这光景,忙道:“各位且别动气,待吾重新画一张灵符贴上去”。家丁道:“这道符既然厉害,你自己去贴罢”。道士:“不是吾不去贴,吾若一去,那邪祟定跑了,若不跑,吾这一动斩邪剑,必惊天动地,吓着这府中之人,所以吾不能去”。家丁没好气道:“你既然有这手段,只抓住邪祟便是,吓得人与你不相干”。道士没的推托,遂拿笔在手心胡乱画了画,提着七星剑走下坛,壮了胆子,战战惊惊走到楼门,四下里一瞧没有动静。

张轻云心中暗笑,又敕令纸人,从后面拍一掌野道,把个野道打得差点前栽。道士大惊,浑身不住的哆嗦,嘴硬道:“你们这群混账,为何吾一掌”。家丁啐了一口,道:“哪个打你,我们离你这么远,难道有二丈手吗”?道士听了这话,回头一看,众家丁确实离得甚远,方才分明有人从背后打他,莫非真有邪了,正心中胡想。忽然出现一只手,往野道鼻梁骨一戳。道士登时摔了个仰面朝天,手脚乱动。张轻云趁势敕令纸人显个鬼形,迎头站立。道士抬头一看,道:“不好,鬼来了”。言罢,连爬带滚跑出君家,家伙什都不要了。话说张轻云见野道跑了,心生一计,私语与顾少成。顾少成当即答应。不多时,一人扮作道士,一人扮作道童。在君家朱门外吆喝:“算灵卦,占神卜,能算吉凶祸福,善观阴阳宅,趋吉避凶,安宅除祟,不取分文”。

“老爷,外边来了个除祟高人,何不请进来除祟净宅”家丁来禀道。君老爷闻言,道:“还不快将除祟人请来”。家丁忙应,去不多时。顾少成和张轻云进了君家西楼。顾少成执佛礼道:“君老爷,贫道施礼了”。张轻云亦遂礼:“有礼了”。君老爷见顾少成和张轻云品貌不俗,遂问:“你们能驱逐邪魔鬼怪,何以验之”。顾少成道:“贫道善阴阳道,除邪斩鬼,符咒最灵,敢许施主永无祸患,今夜吾与童儿值守,看鬼藏何处,再告知君老”。君老爷闻言大悦,道:你今夜除鬼,若有效验,老夫摆宴置尔等为上宾,事成必有重酬”。遂命家丁领去客房,预备斋饭,所用除鬼之物俱备齐,不可有误。家丁答应,引二人至客房之内,遂又捧来素斋。二人用了斋饭,在内房打坐,挨至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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