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之后,两个白鹤营士兵抬着一张椅子放在后面,朱公子身着红衣落座。
许官人的四个重甲巨汉和白鹤营的四个兵士护卫自然是分立两旁。
接下来是许官人的演说,那一套又臭又长味同嚼蜡的演说我没有听,而是去找了歌姬。
“哎,剑耍的漂亮啊!”
我直接闯进了后台。歌姬小姐姐一惊,随后脸上浮现出精心练习过的礼貌而优雅美丽的微笑,道了一个万福,说:“谢女侠谬赞。”
我问她:“你练过剑法?”
歌姬回答:“我只是个唱歌跳舞的下九流,哪里练过什么剑法,女英雄怕不是认错人了。”
我忽然拔刀,歌姬如同跌倒之前会伸手一样,自然而本能地出手按住了我拔刀的手,同时另一只手伸到了空无一物的背后。
好啊,还说你没练过!
歌姬马上恢复了之前八面玲珑的表情,说道:“女侠你这是干嘛,可吓死我了。”
我只是问:“你叫什么?”
歌姬笑笑:“我的罗莎名字叫薇拉,汉名午青青。”
比武已经开始了。
按照许官人的规定,此次比武是选拔十名人才,被选中的人受武状元礼,享朝廷俸禄,封为钦差,持许官人的绣春刀去往建州查明真相。
最先上台的是最着急的脚行兄弟。
说实话打的不好看。不过台下的兄弟们还是很捧场地拍手叫好。偶尔打一个有点意思的防守反击,底下更是呼啸喝彩。
台上是三局两胜胜的车轮战,一个个麻布衣登场,一个个麻布衣下台,由于不懂控制力度,很多人下台的时候被打的一瘸一拐。
最终站在台上的是一个叫耿良辰的。他曾经在津门呆过三年,两把短刀虎虎生风,攻防一体的削斩十分利落。
耿良辰意气风发,反手持刀指着台下:
“别都是我兄弟之间打来打去,武林没人了吗?”
最先上台的是南派短打的一个小兄弟,他俩互相对面,双双拿着八斩短刀,架势居然一模一样。两刀锋刃相交,互相试探听劲。
好!挟刀揉手!
忽然耿良辰从一个方向进身突刺,对面的双刀架单刀,把这一刺挡了出去。随后耿良辰另一手急速进取,短刀在对方脖颈,手腕两处反复拖割。
这种手法既是一种良好的进攻习惯:进攻直到对方彻底失去反抗,防止取一刀之胜而失去后手。同时也是耿良辰的嘲讽。
第二局对方谨慎了许多,与耿良辰试探缠绕,双方的手法居然是完全相同的,四刀相交,姿态对称。
在短兵对决中,其实每一种进攻都有对应的套路化解,这一段其实是在比拼硬功夫,就看谁先失误。
互相见招拆招,较劲了一阵,忽然耿良辰逮住一个机会,此时双方互相钳制,刀口高举,两手架到了高处。耿良辰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对手始料未及——这可不是刀法里的内容。耿良辰趁着对方站立失稳,进步一刀顶在对方喉咙上。
精彩!
底下脚行的弟兄尤其高兴,我们脚行有人才啊!这次大大给脚行增光长脸!
许官人看看朱公子,两人已经确定了人选之一。
接下来上台的是泰戟门的凌出云,手捧轻剑,上台先鞠一躬:“得罪了”
耿良辰也对着鞠躬,他是守规矩的。
接下来凌出云凌厉突刺,反复进攻,好家伙,看不出来这出家人打起来是真猛,一下下都对着命门。剑路迅捷凶狠,始终控制着距离,不让手持短器的耿良辰近身。几次耿良辰试图进步,都被化解挡拆。
一瞬之间耿良辰中门露出一隙破绽,凌出云精准地一剑平抹,使了一个“十万横挪”朝着耿良辰手臂斩去,剑路末端却忽然收了力,轻轻拍了耿良辰一下。
耿良辰举手示意,表示自己被打中了。
接下来的一局也类似,耿良辰功法了得,可是终究短不敌长,被凌出云击败。
凌出云朝耿良辰行礼,又朝着台下行礼,恭敬谦和。
耿良辰不服气地下了台。
凌出云在台上站了三五局,迎来了一个劲敌。
此人名为陈默白,是拖枪派的,手捧双手大刀,进攻大开大合,和昨日朱公子的刀法颇为类似。
朱公子看的很专心,手上还一下下跟着比划。
八斤的大刀劈斩不是闹着玩的,即便凌出云剑路灵动,挡拆到位,始终是被压一头。两人几个回合来去,不分胜负,可始终见到陈默白压着凌出云打。
忽然,陈默白举刀大跃,一个凶猛的前劈,凌出云则压低身姿,云剑头顶,挽花化解这一击,反手切割陈默白因为这一击暴露出来的侧肋。陈默白并未停手,反而抽刀再砍,被凌出云防了出去。
陈默白意识到不对,弯腰行礼道:“得罪了。”
凌出云微微一笑,还礼鞠躬。
朱公子和许官人讨论着:“这明显部队的习惯,平时长刀兵是身披胸甲的,这一剑伤不到他。”
许官人点头称是。
接下来两局陈默白依旧攻防犀利,凌出云稳步格挡,见招拆招,抓到机会边迅速出手,双方一胜一负,因为之前凌出云胜过一局,判凌出云胜。
许官人对朱公子说:“可惜了,这两人势均力敌啊。”
朱公子则说:“其实短器打长,能打成这样,那舞剑的很厉害了。”
在校场之外,一群人悄然集结,他们混入看热闹的百姓,悄悄接近了会场,腰间却带着短火枪和长刀。他们互相打着暗号,或者眼神交流,默默包围了整个校场。
此时谢其琳的眼线已经过来报告情况,谢其琳转告了许官人和朱公子。
朱公子摇摇头:“早料到这帮人会来,咱们玩咱们的。”
这群人是谁呢?
昨天老高那五两银子买的就是这群人的消息。
当初先帝出走南方,几经流离,最终在两广保皇派的支持下,到百越,暹罗一带新建朝廷。曾经忠于先帝的太监和朝臣势力暗暗蠢动,想着兴复旧室,还于京都。其中比较突出的是旧锦衣卫势力。
按说锦衣卫倒台便是先帝操作的,然而这群人却依然忠于先帝,当初三百死士便是证明。其实朝中愿意效命先帝的旧势力远远不止三百。旧锦衣卫,旧东西厂,无不暗中图谋。准备着复辟旧势,到时候又能重登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许多商贾也与之暗中勾连。一些是带着对先帝的忠心,一些纯粹是逐利投机,或主动施以财力人力支持,或默许包庇。在朝堂的平静水面之下,其实波谲云诡,暗流汹汹。
大莲和小倩一边,大莲等不及凌博回来,割了笼子,又放出了小倩,两人起身,发现这破屋原是一座观音禅院。
自从浮竹村被寺院势力控制,便改信了他们的宗派,原来的观音禅院被冷落,曾经的僧人被驱逐,此处便荒废了。
大莲不只是冥冥之中想起了那个玻璃小子的话,还是怀着自幼对神明的尊重,郑重地在破烂蒙尘的观音像前磕了个头。小倩也跪下磕头,祈祷此次能够活命。
一束晨曦的暖光透过破碎的窗棂,照在菩萨脸上,菩萨手持玉净瓶,满目慈悲。
忽然,几个路过的村民发现了他俩,手持着草叉子踹门进入了破屋。
大莲掏出弯刀锤子,一手刀一手锤,护在小倩身前。小倩也双手举着锤子,肩膀却紧紧缩在一起。
那几人靠近,嘴里念叨着经文。手中的草叉子指着二人。
他们一步步靠近,二人一步步后退,几步已经到了墙边,退无可退。
阳光在菩萨脸上流转,无限光彩。
忽然,破屋轰然倒塌,几个人被扣在其中,大莲和小倩则因为靠着墙,除了被蒙了一脸的灰土,毫发无损。
一个被砸在下面的村民没有完全咽气,挣扎着出来打算呼喊。小倩直接跑上去,一锤子敲晕了那人。
“走吧”大莲拉起小倩,回头,看了一眼菩萨像,菩萨像上铺了屋顶的荒草,像是戴了一顶冠冕,嘴角似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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