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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土匪

农场不大,以玉米、小麦以及瓜果等经济作物为主,雇了二十几个当地的工人,姑姑一家和农场工人**相处,只要不是外出调查和研究繁忙,他们都会和工人们一起劳动,整个农场仿佛一个大家庭一样。这里原来有一座小山村,当地人很穷,农场的建立,为当地人提供了工作机会,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在直接或间接的为农场工作,几年以后,农场取代了整个小村,包括村里的医疗站、教堂和幼儿园,都是农场出钱兴建的。

整个农场全都是近些年来的新型建筑,姑姑一家和农场工人的生活区占了很大部分,至少从环境来看,这里的生活水平不低,生活在这里会很安逸。如果不是谷仓燃烧,如果不是被土匪袭扰。

那拉丁裔姑娘过来,要接过周勇的背包,周勇急忙取下放在地上说:“别别,这包挺重的,我自己来就好。”

姑姑给他们介绍认识:“这是丹娜,一直帮我做研究、做家务的。这是周勇,我的侄子。以后要像照顾我和姑父那样,照顾好他。”

“您好!”丹娜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这里就是自己的家,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您好您好!”一句“您”搞得大头兵有些不好意思:“以后互相关照。”

一群工人迎上来,领头的是工头和当地的神父,姑姑为他们介绍周勇,讲的是周勇听不懂的西班牙语。众人祝福一番以后,姑姑和那个拉丁族姑娘一起到了农场一侧的一座木制别墅。

“到家了,洗个澡,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这里的事情很复杂,要慢慢说才好。”

姑姑说着,领着周勇进门,里面是一个挺大的、兼做工作室的客厅。地上铺着兽皮地毯,墙上和柜子上摆着不少异国风情的古董,客厅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工作台,上面摆着一些阿斯特克石制的雕像,周边是金属钻、锤和放大镜,LED强光灯等工具。看得出来,姑姑一家的家居生活内容,主要就是搞勘查和研究。一边的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和各种资料。房间里是纯纯的学术味,只有一边厨房里散发出的烤蛋糕的香味,让人感觉这才是一个家。

丹娜进了浴室,很快从里面出来:“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周勇不由夸奖:“丹娜姑娘的普通话说得真好。”

姑姑只是笑了笑,然后说:“你在经济舱窝了十几个小时,也累了,还需要倒时差。吃点东西赶紧睡觉。等醒了再说。丹娜是跟着我长大的,自然而然的就会说我们的话。”

刚到,情况不明,周勇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感觉累了,于是跑去卫生间洗澡。可能是太阳能热水,不过周勇早就习惯冷水洗澡,对热水反而不太习惯。反而是丹娜在门外不时地问他水热水冷,需要的话,她在外面帮调。

“谢谢你丹娜,我习惯洗冷水了,热水反而感觉不爽。”周勇回答。丹娜才嘟囔着说冷水不健康。

洗完澡感觉精神一爽。回到房间时候,丹娜已经将饭菜摆在餐桌上,望着周勇道:“姑姑去接待警察了,因为火警。”

周勇看看餐桌,是特大号的烤饼,几样蔬菜和红烧肉。红烧肉是他的最爱,于是坐下来:“一起吃点?”

丹娜笑着:“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

周勇不再推让,一边吃一边打量着这间由阳台改建的餐厅,和客厅一样,都是宽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绿植掩映的花园,隔着落地窗,一头荷兰猪正好奇的张望着他。

“哪里来的警察?”周勇一边吃一边问丹娜,“警察能抓住土匪么?”

丹娜笑了笑:“这里的警察,和土匪是一伙的。”

周勇的脸阴沉了下来,丹娜说:“我们都习惯了,听说中国的警察专门抓坏人。如果像中国那样,就没有土匪了。姑姑说,中国就没有土匪。”

“中国当然没有土匪了,”周勇笑了,“确实,中国的警察是专门抓坏人的。”

丹娜却突然竖起耳朵听听,对周勇做个噤声的手势。

周勇好奇,也听了听外面,并没有听到什么。

丹娜说:“都怪约瑟夫他们报警,刚刚警察找姑姑要了500新索尔,听说中国的警察出警不要钱?”

周勇苦笑:“警察本身就是为人民服务,保护人民安全的,怎么出个警,还要钱?”

丹娜摇摇头说:“这里的警察是要钱的,我们都习惯了。”

周勇不信:“你在房间里,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警察在哪儿?”

“姑姑和警察在农场大门外,姑姑说损失很大,今年的收成都毁了,还需要从外面买粮食回来。但警察还是坚持要钱。要1000,姑姑只给了500。”

周勇问:“那么,你说警察和土匪是一伙的?”

这回轮到丹娜摇头了。她苦笑着说:“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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