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寻找自己小船的中年男子发现了这一切，加快步伐跑了过来。

……

在天京城外东南的方山，一场血肉横飞的鏖战后，李以文兵败负伤被俘。

清军头领曾沅甫开始审问李以文，脸上带着微笑，言辞字斟句酌：

“真不好意思，接受审问的，真不该是满腹经纶和文韬武略的以文兄弟啊！

本该受审的是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可惜他死了；然后，该受审的是他的儿子洪天贵，可惜他逃跑了。

很不幸啊！太平天国的滔天罪行，就这样落在你这个忠王身上了。兄弟不该代人受过啊！

不过，你只要能够迷途知返，写一份归顺大清的声明，就可以全身而退了，还能为朝廷出力，将功补过。”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李以文宁愿做刀下鬼，也不愿像你这样，甘做鞑虏的走狗！”李以文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此言差矣！”曾沅甫反驳，“我大清虽然是北方鞑靼族当家做主，但天下百姓九成以上是汉人，包括各地的官员，几乎都是汉人。

而你们所谓的太平天国，是南方蛮夷部落的朝廷，太平军完全不是替汉族人打天下。

要说汉奸，我看你以为兄弟比我们更加合格。你率兵浴血征战，为了异族人打天下，杀的都是汉人。这可是同室操戈啊！

我知道，你们抢得地盘之后，又没有多少人能做官，仍然大量使用原来朝廷任命的官员。

我就不明白，既然这样，你们何苦大动干戈，使天下苍生生灵涂炭？”

“大人，”李以文针锋相对，“你有所不知，或者是明知故问。就是因为贪官污吏欺压百姓太甚，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太平天国才揭竿而起。我们杀的是贪官污吏。

只要是爱民惜民的官员，我们都是坚决拥护的。即使他们有的人和我们太平军在战场上有过厮杀，我们也会不计前嫌，我们坚持任人唯贤。

还有，我们也杀外国侵入者。你们这些汉奸狗官，最让我鄙视的是，没有民族气节、没有国家观念，卖国贼！”

“一派胡言！”曾沅甫终于收起笑容，“你们才是卖国贼！正是你们的首领，崇洋媚外，从外国弄来**，妖言惑众、祸国殃民！”

“非也。”李以文道，“上帝是天下公主，是没有国界的。

恰恰是你们，勾结、雇佣外敌，来对付我们这些为了生存而挣扎反抗的太平军。

绝大多数太平军战士，不久之前还是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他们是没有了活路才跟着天王打天下的。

为了保住你们的异族主子，你们无辜屠杀自己的汉族同胞，这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你们是彻头彻尾的汉奸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