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绥路为第二战区亦是直接之生命线,亦中苏联络之生命线,更为我军旋回作战之能实施与否之中轴线,应以南口附近为旋回之轴心,以万全、张北、康宝等地方为外翼,要固守南口、万全,国军作战方有生机,要攻略张江、赤诚、沽源之线,始终为国军保有,则平津方面之敌,绝不敢冒险南下。”
至于第三战区,赋予任务仍是驱敌下海,“扫荡上海敌军根据地,并粉碎在沿江沿海登陆取包围行动之敌,以达成巩固首都及经济策略地之目的”。
显然,此时的作战重心在南口、张北一带,注重平绥铁路的控制,强调:
应以平汉、津浦两铁路为轴心,以防守部队采纵深疏散据点式防御配置,以机动部队控制于侧翼,如敌向我进攻,则协力与防守部队向敌侧背围攻而歼灭之,同时在前线之部队应组织便衣游击队战。渡过永定河,深入津铁路以东地区组织民众,破坏敌人交通,以牵制敌人之运动。”
参考**、**、**在国防会议上的发言,这一串训令也可算是国共达成的一致的意见。
而所以有上述决定,原因在于当时敌情判断认为:
一、敌国为使实现在平津一带之作便利起见,将以有力之先进战法于平绥各要点(张家口、南口)等处,尔后或深入山西,与威胁我军第一战区之侧背,或转入正定、保定方面,以直接协力于平津部队之攻击;
二、敌国为牵制我国军兵之转用,及从政策上威胁我根据地起见,将以一部队攻我淞沪,窥视我首都;
三、敌国为其平津方面之部队进展容易起见,将以一部队攻我胶东,进出历城;
四、敌军在淞沪及青岛与我对阵期间,或以一部队由海州登陆窥伺徐州,亦在应有之行动;
五、闽粤方面,敌军以海空军扰乱,或在所难免。如用陆军实行真面目之则作战,则敌无此能力。
这五条判断中,前两条与最后一条基本正确。关于第三条山东战场的开辟,日军确有一个青岛登陆的计划,但由于沪战的不断扩大,最终放弃。第四条日军根本无相关计划。
但是作为弱国的中方,尤其是经历了第一次淞沪会战(即1932年12.8之役)的惨痛教训后,对于沿海要地抗登陆是非常之敏感。所以要做出相当兵力的沿海要地设防,集中主力于华北作战的安排,至少是可以理解的。是一个战略的本手。
考虑到计划的制定与公布存在的时间差,所以这些训令反应并非20日当天的最新动向,而只是总结了此前各方的讨论结果。
如前所述,正是20这一天,陈诚与蒋介石作出了扩大沪战的新战略方针。而三天后,日军在上海侧翼战场的登陆和青岛侨民的撤离,则使我军更确切的把握了日军的真实的作战意图和规模。
随着其它地段威胁的下降,我军开始对淞沪的战事做全新的认识,并重新排兵布阵,这也是符合战争指导原则的。严格来说,蒋纬国后来对古屋奎二宣讲的种种战略构图,也就是从这时才开始现其端倪。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就是在21日这一天,第三战区在敌情分析中指出,日军在沿海或沿江一带登陆以已不可避免。作战范围的扩大和战线的外移已经成定局,因此重新部署了战区兵力,决定全军分为五支:
一、淞沪围攻均由第9集团军总司令张治中指挥,辖5个师、1个旅及教导总队1个团,另外炮兵3个团、重迫击炮2个营及战防炮2个营、坦克1个营配属第9集团作战。任务是继续压缩市区日军防御范围,达成围歼敌人的之目的,同时构筑真如镇、大杨镇、庙行、蕴藻浜至吴淞镇等处工事,巩固围攻基础;
二、长江南岸所属区由第54军军长霍揆彰中将指挥,辖3个师、1个炮兵团,任务是在常熟、白茆口、福山镇、鹿苑镇间以及吴县、昆山等地沿江警戒日军登陆部队;
三、长江北岸守备区指挥官为第114师师长常恩多中将指挥,辖1个师及2个保安团,任务是在敌企图在长江南岸登陆或企图通过江面时,从江北方面压制敌人;
四、杭州湾北岸守备区由第8集团军总司令张发奎上将指挥,辖4个师1个旅及1个炮兵团,任务是以主力配置在嘉兴、乍浦附近,一部队前出至沿海要点警戒,抗击日军可能在杭州湾一带的登陆;
五、浙东守备区指挥官为第10集团总司令刘建绪上将指挥,辖5个师4个旅,任务是在警戒浙东沿海地区准备支援杭州湾地区的抗登陆作战。
唯一的遗憾在于,我军对日军陆军军团的动员速度上判断出现了偏差,没有料到日军在8月23日就大举登陆,这使我军未能及时以强大兵力占据沿岸抗登陆要点,对日后的作战造成了很大的被动。
(本节止。第三稿定于2019.12.13.国家公祭日(纪念南京大屠杀遇难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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