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意气不顺,针对谢承安一下子展开疯狂报复。
谢承安的那些儿孙们走在外面,能称得上是富家公子哥儿。如今谢老爷子过世,五百万现金到手,死对头谢轻言捅自己一刀,躺在医院对着亲爹妈疯狂输出,直接微信朋友圈开骂,瞧着就让人高兴。叫上朋友聚在一起开个party,庆祝一下,顺便点几个妹纸过来陪酒,喝高了再来点**运动,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谢轻意安排盯梢的人拍照录像,给他们点了。聚众OX,其中还有两个吸上的,直接一窝全蹲局子里去了。这两桩在我国都属于严打范畴,违法犯罪的,人前脚抓进去,眼线后脚举报到他们单位,工作当然也没啦。
她有几个堂侄开有KTV、酒吧、洗脚城,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就更好搞事了,但凡有踩灰线的,或涉及违法的,通通举报。
做正经生意的,安排几个人到大门口**砸几箱啤酒,砸得满地酒水碎玻璃,这生意怎么做!心情不好,喝多了,砸点啤酒,又没伤到人,撑死就是个寻衅滋事进去蹲几天,那些都是街流子,蹲习惯的。
搞婚外情、染脏病的,但凡是不太见得光的、不光彩的,全给他们捅出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谢承安那德性,底下的儿孙强不到哪里去,真找不到几个**干净让人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的,于是一时之间,谢家上下鸡飞狗跳不说,谢承安儿孙们的狐朋狗友都被牵连了一大堆。
谢七先生从自家车库开车出去,差点变成偷车贼,让人请到派出所,解释半天,还出示了工作证件,最后派出所调监控查明他确实是从自己家里开的车出来,哦,误会啊,把他给放了!
虽然说是误会呵,但谢七先生这辈子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他这正气着呢,谢轻意搅得谢家上上下下不得安宁的那些事一桩桩爆出来,那真是打心底觉得这孩子没救了。疯了!
他思来想去,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找了精神科医生给谢轻意看病。
这要是脑子真出了问题,那就送去精神病院好好治,省得在外面发疯。
眼线没敢盯谢七先生,直到谢七先生带着精神病院的医生到了病房,要带她去做精神鉴定,谢轻意才知道。
谢轻意先是愕然,随即乐了,连眼里都染了笑,表情却是极尽嘲讽,说道:“你带精神科医生过来,是想证明你们这对做父母的有多失败么?”
谢七先生沉声道:“如果你有精神病,那就好好治。”
谢轻意轻哧一声,将目光落到精神科医生身上,道:“先给我看看你们的工作证。”
精神科医生把工作证递给谢轻意,道:“谢小姐,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想了解下您的情况,不一定就是说您有这方面的疾病……”
谢轻意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将工作证还给他,说:“我配合你们做检查。”
她既不考公,又不考编,有没有精神病一点都影响不到她。如果谢承佑打着把她关起来强制治疗的主意,那么抱歉了,鱼死网破之下,谁都别想好过。
她住院,安排了四明四暗八个保镖在附近,保镖队长那边也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以防万一。再就是,她动完肠道大手术,到现在都只能少少地喝点米粥,一旦没长好的伤口破裂,肠漏或者大出血,会非常麻烦,甚至危及生命。
她不在乎谢七先生会不会考虑到她的死活,但她得考虑到自己万一死了呢?总得拉上一堆垫背的吧,不然多亏。
精神科在另一栋楼,谢轻意带着保镖和生活助理,跟着医生过去。
到了精神科,谢七先生担心谢轻意收买医生,一直跟在旁边。
文兰女士打谢七先生的电话,得知给她挂了精神科,也赶到了过来。
谢轻意淡淡地嘲讽道:“有意思呵,早干嘛去了。”
她知道他们不是在关心她的精神状态,只是觉得她最近做事像疯了,确认下她是不是真疯了!
谢七先生给她挂的博士生导师专家号,挺权威的。
谢轻意在做过心理状态检查、脑电波检查等一系列检查后,在医生问起她的成长经历时,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噩梦、失眠时,也都做了回答,没有任何隐瞒,反而答得非常详细。
她对自己的情况,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她小时候其实还好,问题是出在奶奶过世后。
奶奶过世本来就伤心,然后一下子伯伯姑姑堂姐堂哥侄子侄女们都对她恶意满满,让她很不适应,但她内心蛮强大的,你们不讨厌我,我本来也不喜欢你们,没关系。
直到遭遇绑架之后。
其实,绑架没成功。
她从学校出来,旁边的车门突然开了,她一眼跟车上下来的人对视上,觉得对方的眼神不对,扭头就跑。对方离她仅几步,大人,步子迈得大,眼看就要追上。正好旁边停着辆豪车,她扑上去就把车标给掰了下来,再用车标从车头划到车尾,然后就让气急败坏的车主给揪住,一堆人围上来看热闹。
车主揪着她,报警了。
绑匪溜进人群里不见了。
她认得其中一人,是她大伯的跟班。
她回家说大伯派人绑架她,才划的车,反被父母打电话大骂一通,遭到全家指责。
那时候爷爷九十岁了,奶奶过世对他的打击很大,病倒了,无瑕照顾她。
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孤立无援,也看明白自己的父母有多**。
虽然她有到保镖公司雇保镖保护自己,但小孩子嘛,担惊受怕后又心里委屈,还让谢七先生、文兰女士在电话里骂她,骂得很难听,他们那嘴脸意外地跟绑匪重合。
从那以后,他们出现在梦境里,不再是父母,而是绑匪。
最开始她害怕,不敢睡,睡着后总是在黑暗中一个人挣扎。后来,习惯了,麻木了,不怕了,人也开始**了。
老教授问她:“你觉得自己开始**了?是个什么样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