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三个顽童睡着,贺松躺在炕上,久久无法入睡。
大叔老实懦弱,但他有英子。杏子姐苦苦坚守,只为了那三个顽童。那个孙老大,会不会去派出所?
学校即将关门,不光那三个孩子,以后的孩子都没地方读书。还有那路,谁还能进来啊……
迷迷糊糊中,贺松听见外面有动静。他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弹,屏住呼吸听着。
大门外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过了一会,有人开始翻大门。
贺松扭头看了看三个酣睡的顽童,悄悄爬起身,轻手轻脚出了里屋。
一只圆润的胳膊拦住贺松。
杏子忽闪着眸子,指了指炕上熟睡的小家伙,依然走出了屋子。
“吓着孩子,老娘跟你们玩命。”走到院子的杏子低声喝道。
“杏……杏子,一个人多无……无聊啊?我们陪……陪陪你……”声音猥琐,舌头有点直。
“癞疤,二两猫尿就畜生了?滚,不然老娘喊人了。”
“别……三更半夜的,没……没人……”
“不走是吧?老娘报警!”
“杏子,我是真……真心的,真的是真心的……”
“你们这些无赖,流氓……”
院里扑腾着,不时传来猥琐的贱笑,还有低低的怒喝……
欺负女人,找死!贺松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家伙,推开屋门窜了出去。
“咚咚……”正在撕扯的两个黑影飞了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上,又弹回地上,痛苦的嚎叫着。
“啊?有人?”门外一声惊叫。
“不是强军,进去。”另一个人叫道。
两条黑影攀上大门,跳进了院子,倒挺敏捷。
既已出手,就不会停下。贺松一个健步冲到大门跟前,双拳击出。那俩黑影也跟院墙亲密接触了一回,躺在地上**着。
“再敢踏进学校半步,打断狗腿!”贺松低声喝道。
“我们滚……哎吆……”
“大……大门锁……锁着……”
“咋进来就咋出去。”贺松抬脚又是一通踹。
四个家伙挣扎着翻过大门,消失在月夜里。
“谁让你出来了?”杏子嗔怪道。
“欺负杏子姐,那就不行!”
“这下要难听了。”
“咋了?”
“傻瓜……”
“哦……瞧我!”贺松懊恼的拍了下脑袋,猛跑了几步,纵身越过院墙。
“哎,回来……”
贺松没有停步,拔腿追了下去。不多时,看见了那四个家伙,摇摇晃晃的。
“妈呀,追来了。”不知谁叫了一声,四个人撒腿狂奔。
贺松一个加速就追上了四人。他像拎小鸡似的,把四个人都抓到一起。
“癞疤是谁?”贺松挨个敲打着。
“是是是……我。”一个头上有个疤痕的年轻人哆嗦着。
“叫啥名字?哪庄的?”
“刘福文,刘阳洼的。”
“你们呢?”
“我叫刘福武,刘福文的兄弟。他俩是顾海兵和顾海亮,顾记山的。”
“知道入室抢劫吗?”
“大……大哥,我们没……没入室,更没抢……抢东西啊!”刘福文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