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不远,旁边窜出一人,拿着小旗挡在路上。
贺松按了一下喇叭,狠踩着油门,三轮车高速撞了过去。
“哎哎……”那人急忙闪开。
三轮车贴着那人驶了过去,贺松踩住了刹车。
“撞死人啊?”那人扑到三轮车跟前。
“这点本事出来打劫?”贺松讥讽道。
“打打打……打啥啊?交钱!”
“多……多少?”大叔手伸进了口袋。
“别掏!”贺松拦住大叔。
“吆,这不是刘阳洼的队长刘贵仁吗?”一个膀子上全是纹身的光头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四个彪形大汉。
“孙老大,我交,我交!”刘贵仁哆嗦着再次把手伸进了口袋。
“本来过路费只有十块钱。可是你看,好生生的地,硬是给压坏了。咱也不乱来,就按国家标准。东子,测量一下。”
“二百三十米长,四米宽,一共九百二十平米。每平米植被恢复费十元,草原补偿费五元,耕地补偿费五元,共计一万八千四百元整。”一个大汉装模作样的按着计算器。
“好,就这么干!”贺松跳下车,拍了拍脸色惨白的刘贵仁,走到光头跟前。
“这位谁啊?还穿着军……哎,是真的吗?”光头伸手要摸贺松的迷彩服。
“别玷污了军装。”贺松推开光头胳膊。
“小子,难道刘贵仁没给你说,这是老子的地盘?交钱,一分都不能少!”光头完全没把一米七八、有些瘦削的贺松放在眼里。
“是不能少,拿来!”贺松伸出了手。
“啥……啥意思啊?”光头糊涂了。
“不是要交一万八千四百块钱吗?拿来啊!”
“小子,信不信老子打断你腿?”
“那就得十八万四,还不一定够。”
“小子,这可是自找的,给我上!”光头一挥手。
两个大汉活动着手腕,瞪着眼睛扑了过来。
“啊啊……”谁都没看清楚咋回事,就见两个大汉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
另外两个大汉顿时大怒,举着铁棍扑了上来。
“咚咚……”两个大汉直接飞了出去,一头扎进下面的水坑里,胡乱扑腾着。
“小子,行啊!”光头怪叫着,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闪电般刺了过来。
“啊……”一声惨叫。
贺松捏着光头拿刀的手腕,笑嘻嘻的。
光头嚎叫着,却不肯求饶,两腿站的直直的。
贺松略略使了些力气。
“啊……啊……大爷,大爷……”光头嘴软了。
贺松再次使了些力气。
“扑通”光头跪倒在地上。
“大兄弟,乡里乡亲的,算了吧!”刘贵仁走了过来。
“他不交钱,算不了啊!”贺松抬脚踩住光头。
“大……大爷,我没那么多钱啊!”光头哭丧着。
“不可能,能说出来就一定有。”
“大……大爷,总共就搞了这么点。”光头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
“你,找个东西装起来。”贺松指着一个大汉。
那大汉哆嗦着爬起来,把钱装进一个袋子。
“剩下钱咋办?”贺松把光脑袋踩到地上。
“大大大……大爷,真的没钱,有钱谁还干这个?”
“那坑是你们挖的?”
“是是是……不是,本来就有坑,我们只是往大……”
“先把坑填了。”
光头几人填着坑,一个个挥汗如雨。
大叔要帮忙,贺松拦住了,说谁挖的谁填,不能惯着。
“大爷,都填平了。”光头走过来,满头满脸的汗珠。
“你们拿上钱,赶紧去派出所。我刚才已经报警,要是不去或去晚警察就来了。我想,你们应该有不少老账吧?”贺松把袋子扔给光头。
“我去,我们都去!”光头脸色惨白。
“听着,以后咋做人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有一条,别欺负老实人。要是再听见你们坑害乡亲,我贺松绝不客气!”
贺松捡起铁棍,两手一使劲,铁棍顿时弯成了九十度。
光头两腿一软,“扑通”跪倒,朝贺松磕了个头,带着几个大汉连滚带爬。
三轮车穿过山谷,下了长坡,绕过两道深沟,到了一座小山梁下面。
“叔,我到地方了。”贺松把三轮车停在一座小院跟前,大门旁边挂着赵窝棚村委会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