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妖婆!我师父好心让你三分,你那张臭嘴怎么这般腌臜!同样是女子,怎么你就这么刻薄呢?”一旁的未央刚缓了过来,有余力讲话,便施展起她那口舌功夫来。
葬月宫主听了未央这番戏谑果然分了神,卸了掌力之后与未央理论:“你这黄毛丫头不谙世事,有什么可得意的?等你的心上人有一日抛弃了你,你便知男人的本性如何!”
未央倒是不紧不慢,挽了江醉的胳膊道:“我总算知道你的心上人为何抛弃你了!你这张嘴这么刻薄,换做是谁也要溜之大吉的吧!”
“央儿……”江醉去捂未央的嘴,“落井下石总是不好的。这妖婆或许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未央知江醉心肠软,便不再多言。那葬月宫主听了未央这话竟也安静起来,怔在了原地。铁百炼见状,便讲起和来。
“江湖中早有秘闻,说这紫金山中有一流萤宫。刚才护徒心切,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还望宫主见谅。”
葬月宫主仍沉浸在未央的话中不能自拔,口中念念有词:“果真是我的错吗……”
对峙间,那叶璃凑到段朗身前,为他输送真气疗伤。江醉和未央亦是十指相扣,对坐输气。那葬月宫主恍惚间见了两对佳人这幅情景,不免心中伤感更甚。埋在她心中数十年的愁怨最后化作一句歇斯底里的仰天长啸:“江凌……果真是我的错吗?江凌!”
那宫墙上伏着的萤火虫们被主人这声怒吼吓破了胆,在空中四散盘旋,不知如何是好。一阵风吹过,拨云见日,那初晨的阳光沐浴在了众人身上。
葬月宫主这句话亦是让那铁百炼吃了一惊,当年的天下第一君子剑江凌和这人又有什么瓜葛?更让他感到窘迫的是,自己面前的江醉或许就是江凌之子。若是让他知晓了这其中渊源,恐怕有些事便是再也瞒不住的。
“姑娘,你能否劝劝你师父。”那边叶璃已经给段朗输好了真气,铁百炼便向她搭话。
“前辈,师父一生为情所伤,我们旁人又如何能感同身受呢?她心中难过便让她喊出来吧……”叶璃与葬月宫主初见时,两人同命相连,故她深知师父心中伤有多深,旁人又为何要劝呢?而且这几年间,她已见惯了师父发疯的样子,放任她哭喊或许是最好的处置办法。
语罢,叶璃便把段朗安放妥当,起身去照料师父身上的伤,只是也不阻拦她口中的胡言乱语。
见她暂时也未说出什么疯话,铁百炼作罢,去给三位弟子疗伤。段朗伤势最重,内伤外伤并行,叶璃给他输了萤灵真气只是解了她那几掌的内伤,但此时他还是说不出话来。铁百炼再往段朗体内输了几股元气,输气时掌中元气与段朗体内的萤灵真气交融,甚是淳绵,不由得深感这流萤宫武功之绝妙。片刻,段朗已能说出话来,众人欣喜。
江醉和未央伤势虽也不轻,但江醉体内元气淳厚,此前自行输气已是解了伤势的十之七八。铁百炼再为其输气,两人登时安然无恙,只是江醉左掌之伤难解,还需流萤宫解药。
“璃儿……”段朗已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叶璃听他唤自己,便又折返回来,将他扶起,置于怀中:“公子有何吩咐?”
段朗眼中尽是柔情,攥紧了叶璃的手,似乎再也不会放开。
“璃儿,我师弟江醉被那萤火虫所伤,不知你可有解药?”
“啊呀!忘了此事,公子莫怪。”叶璃便伸手去怀中摸解药来。
但那一旁的葬月宫主却突然又疯了起来,她轻功闪至段朗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歇斯底里道:“江醉?谁是江醉?你刚刚说谁是江醉?”
一旁的铁百炼汗毛直立,心知大事不好。